紀隨眨了眨眼,看著宴清虛斯文地抿了一口酒,但她的目光卻停留在宴清虛端著酒杯的修長手指上。
她欣賞著宴清虛的手再喝了一口酒,想告訴宴清虛這種度數的酒還不至於。
她曾經的彆墅裡有個地庫,裡麵全是她父母當初儲藏的好酒。
但還沒來得及和宴清虛解釋,她的肩膀便是一重,臉頰也被毛茸茸的頭發戳得有些癢。
她扭過頭一看,卻發現一本正經勸她少喝些的宴清虛……已經喝醉了。
紀隨難以置信地看向宴清虛的酒杯,他喝得甚至還沒有自己多!
恍然間她突然想起,宴清虛似乎也是沒怎麼沾過酒的,唯一一次喝酒還是很久之前,藍星打贏希拉族之後的慶功宴。
但那一次她自己也喝多了,便沒有注意到宴清虛的酒量竟然這麼……一杯,不是,一口就倒。
就這麼一小會兒,宴清虛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他的頭埋在紀隨的頸窩裡,雙手死死抱著她的腰,看上去像是在撒嬌,但紀隨知道那雙手分明充滿了占有欲。
宴清虛的唇貼著她的脖頸,連噴出的鼻息都格外滾燙。
這姿勢還是有些過於曖昧了,紀隨小心地看了一眼其他人,都在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的他們。
她鬆了口氣,將宴清虛的頭挪到她的腿上。
好在宴清虛的酒品不錯,喝多了也不鬨騰,隻是似乎有些委屈為什麼不讓他繼續埋在頸窩裡。
紀隨有些好笑地看著喝醉了的宴清虛,那副毫不設防的模樣和平時又有區彆。
平時總是一副中二臭屁的樣子,在自己人麵前尚會收一收,但麵對對手時,他的鋒芒始終耀眼。
如今年齡漸長,少年時的鋒芒慢慢收斂,但骨子裡的那份傲氣早已鑄成了他的脊梁。
但這會兒他勉力睜開的雙眼沒有焦距,耳朵紅得像血,連帶著整個臉頰都緋紅一片。
看起來怎麼就……這麼好欺負呢?
紀隨玩性大發地揉著宴清虛的臉,看著他那張俊秀的臉被自己擠成各種奇形怪狀,不由笑出了聲。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周圍太安靜了。
她帶著不妙的預感抬起頭。
秦陽立刻搭著陶侃激烈地討論起蛇一年要脫幾次皮。
陶侃:?有事兒嗎你。
陸川和林傲天則默默碰了下杯,陸川:“細說大肥魚。”
而付衡和聞人舞則瞬移跑到了老馬修的那張皮旁邊,原本隻是想閃避一下尷尬,可很快他們便驚訝道:“還真是蛇蛻,真的會有這麼胖的蛇啊。”
付衡和聞人舞的發現拯救了尬住的紀隨。
雖然她的心早已因為當初那些油膩選項而百毒不侵,但這種尷尬卻是另一個層麵的穿透傷害。
於是她立刻將宴清虛挪到沙發上,然後頗感興趣的湊上去看那層蛻下來的皮。
赤銅色的蛇蛻也十分奇怪,外麵是光滑的,可內裡卻顯出了蛇的鱗片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