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愣著乾什麼,上啊,殺了他,趁著天還沒黑,我的屠夫身份還能用,把肉分了。”
一名膀大腰圓的壯漢當即就排眾而出,充盈的食欲和血氣。
一番話,激的眾人本就亢奮的情緒,又多了幾分癡狂,連帶著雙瞳都變的猩紅。
“不,不能殺,我們應該把它養起來,這種外來者好幾年都沒出現了,隻要每隔一段時間喝點它的血,我們被抽中參加豐收之祭的可能,都會大幅度降低。”
就在眾人即將暴起時,一名身穿背帶褲和皮夾克,頭戴鴨舌帽的中年男人,當即就衝了出來。
隻是在說話間,這男人在望向王長樂貪婪的目光一點都不比屠夫少,甚至喉頭滾動的吞咽聲,都清晰可聞。
“酒保說的對,不過隻是吃掉兩條腿和翅膀應該沒事,屠夫切肉,我的‘護士’身份也勉強還可以用,簡單的處理傷口”
一名身穿白護士裝的女人,也緊跟著衝了出來,站在酒保身後。
與他人不同的是,這女護士的目光帶著強烈的獨占欲,不斷在王長樂身上逡巡打量著。
就好似在觀摩自己的私有物般,那貪婪的眼神幾可化作實質,就好似能立刻剜下幾片肉來般。
“我說,你們要吃我,總要問問我這個當事人同不同意吧,嗯?”
王長樂望著這群氣息強度,堪堪達到四階左右的家夥,撫了撫胸口,示意黑蹄安靜些。
‘嗯’字尾音還未落下,一股磅礴的精神力如海潮般席卷而出,波旬之欲瞬開。
意念微動間,就完成了對欲念的操控,王長樂的目光從眾人那滿是臣服的臉上掃過,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好了,其他人先回屋,酒保、屠夫、護士跟我進來。”
“嘩啦啦”
在暮色與夜色交合下,人群瞬散,門窗關闔,不過數秒雜亂的街道再次恢複冷清蕭索。
“哢噠”
酒保三人跟著王長樂,進了屋子沒多久,外麵的天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當青灰色的薄霧從街道各處彌散而至時,三人臉色微變,當即默契關門關窗,房間內昏暗一片。
王長樂隻在門扉關閉前,看了門外一眼,眉頭瞬時就皺在了一起,外麵的那種‘黑’並不似單純的夜色降臨,於光線變化中,層層加深。
倒像是某種具有侵蝕人心能力的具現衍生,黑色的夜幕混雜著薄霧,如翻滾的黑潮衝刷而至。
讓王長樂在忍不住凝望的同時,心底卻又不免生出幾分寒意來,他在凝視黑暗時,莫名會有種精神力被‘同化侵蝕’的錯覺。
這種感覺或者說能力,大多隻有古神時才會擁有,可外麵隻是純粹的黑暗,彆無其他,這才是他皺眉的原因。
“啪”
門扉關闔的下一秒,黑暗之霧從緊閉的門前漫過,一道輕微的脆響頓時從門外響起。
霎那間,不論是滿麵凶光的屠夫,還是冷靜瘋狂的酒保,亦或者貪婪至極的護士,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用身體,死死抵住房門。
然而房門顫動的聲音,非但沒有半分減弱,反而在極具增強,持續的晃動讓房屋都發出了顫抖。
“轟!”
直到王長樂一腳直踹在房門上,那持續震蕩的房門才停了下來,酒保三人也癱坐在地,大口喘息著,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喘息好了,就過來吧,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們。”
王長樂拿著從櫥櫃裡尋出的油燈和火石,說著迅速點燃,昏暗的房間裡頓時多了一抹光亮。
他說著又若有所思的望了眼窗外,就在剛才自己一腳轟在門上時,他隱約感知到了某種東西試圖從外麵‘擠’進來。
那種感覺,與自己在列車餐吧裡,凝望窗外黑暗時,一模一樣。
“是,大人3。”
三人對視一眼後,當即快速起身,而後躬身站在一旁。
“嗯,先說說什麼是外來者吧,或者說你們怎麼判斷我是外來者的。”
王長樂說著撩撥了下燈芯,試圖讓油燈燒更旺了些。
他雖無法推測沒有【庇護所鑰匙】的夜惑女巫和沃爾迪,到底能被那鬥獸場困多久。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兩人不會一直被圍困,否則金屬箱中的鑰匙絕不會隻給三把,那鬥獸場中定然有著其他離開的路徑。
一旦被自己坑了一把的兩位脫困,自己也就麻煩了。
畢竟,他既然都能完全控製這些家夥,那夜惑女巫自然也能,說不定比自己更強。
所以王長樂必須儘快了解關於摩根小鎮的所有信息,從而通過時間差和信息差的優勢,來彌補自身戰鬥力的缺失,早一步完成晉級。
而土著居民對‘外來者’的血肉,有著天然的吸引力,他若能利用好這一點,提前做出布置,無形中就將多出不少幫手。
“外來者大多是指從小鎮之外的生物,這種生物沒有身份,可以不遵守小鎮規則,而且聽說食用他們的血肉後,小鎮的人也能擁有脫離小鎮的機會。”
屠夫拱了拱手,頓時上前一步道。
“至於判斷,大人您沒有獲取‘身份’,且還保持著最原始的生物型態,就是最好的證明。隻要是摩根小鎮的人,都能一眼認出。”
“摩根小鎮,隻有人形生物麼?那如果是這樣呢,還能認出來麼?”
王長樂聞言血肉蠕動間,當即就化作人型,那清瘦的樣貌和酒保的輪廓,幾乎相差無幾。
在沒有完全弄清楚摩根小鎮情況前,王長樂暫時不打算貿然獲取‘身份’,這裡環境太古怪了,讓他不得不小心。
“嗯,短暫性的偽裝沒問題,不過大人,您沒有‘身份’,一旦碰上追獵者,還是會被發現。”
酒保男望著王長樂的模樣,有了一瞬的怔愣,不過他在攥了攥掌心後,又搖了搖頭道。
“那就說說追獵者吧?你口中‘身份’又有那些作用?獲取身份後,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王長樂皺了皺眉,他總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極為複雜的世界了。
這裡有著完整又陌生的體係,所謂的‘身份’似乎並不僅僅隻是自己所想的某種證明,似乎還有著其他的意義。
還有一點就是,這考核世界體係越複雜越完整,也就意味著這摩根小鎮的掌控者越強大,而自己想從這方世界晉級就越是艱難。
想到這兒,王長樂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頗為頭疼。
“大人,這追獵者也是身份之一,主要在這座摩根小鎮中,常在城內活動,大多負責追捕‘外來者’,或是擊殺從豐收之祭中意外的‘逃脫者’”
酒保男正不疾不徐的說著,可膀大腰圓的屠夫,在望了眼門縫後的黑暗,就推開了酒保男。
手指抵在胸口,用力一扯,頓時就拔下塊金屬牌,失去金屬牌的屠夫身體,頓時澎湃生長,轉眼就化作維坦族鱷魚人。
“終於能說人話了大人,身份的作用,就算是晚上,描述起來依然有所限製,這是我的身份牌,您如果震從那而來,可以查看下。”
“嗯,那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