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時安態度很堅定。
“以前家裡就我一個人,衣裳也都是我自已洗的,以後還是我來洗,奶,你年紀大了,桃兒又沾不得冷水,我手勁兒大,端著衣裳去河邊一會兒就洗完了,洗得還乾淨。”
賈老太又不樂意了:“就是因為你手勁兒大,才不能叫你洗,家裡的被褥都是用新料子做的,可嬌嫩著呢,你一搓,不就得把料子給搓破了?還是我去洗,我又沒老到動彈不得,多乾點兒,還能鍛煉鍛煉手腳呢。”
兩個人爭來爭去,煩得很。
山桃就敲了敲桌子:“彆爭了,以後衣裳讓奶去洗,時安哥,你刷碗。”
分工明確,誰也不用爭。
“奶說得對,她這個年紀多做些輕省的活兒,鍛煉鍛煉手腳也挺好的。”
免得將來癱瘓在炕,還得她和王素芬端屎端尿地伺候。
“奶,你多喝點魚湯。”
山桃給賈老太盛了一大碗魚湯,又舀了一勺河蝦:“鯽魚刺多,小心刺兒,這河蝦嫩得很,蝦殼子能直接吃。”
又往賈老太的碗裡舀了一大勺小蔥拌豆腐:“奶,你嘗嘗這豆腐,品品我和我娘的手藝誰更好。”
就是不肯給賈老太夾一塊紅燒肉。
孫時安都看不下去了:“桃兒,你讓奶多吃幾塊肉啊,娘給咱們帶了一大碗,咱們兩頓都吃不完。”
賈老太也眼巴巴地瞅著山桃:“你娘做的紅燒肉的確好吃,我來嘗嘗。”
剛伸筷子,那碗紅燒肉就被山桃拿走了。
“奶,你這個年紀了,多吃點清淡的,對身體有好處,你瞧瞧你從前,就愛吃大魚大肉,成天點心糖塊不離嘴,再這麼吃下去,奶,你就得胖成球啦,到時候再叫痰迷了心竅,一口氣上不來,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去了可咋辦!”
若是真的能死了,那就一了百了。
怕就怕賈老太跟前世一樣癱在炕上,連累得她和王素芬的日子都不好過。
“桃兒,”孫時安囑咐山桃,“明兒個我開鋪子,你帶著奶去回春堂找個大夫瞧瞧,我聽著奶說話的聲音很沉,像嗓子裡含了一口痰似的,可彆真的被痰迷了心竅。”
小兩口你一言我一語,把賈老太嚇得夠嗆。
她再也不提吃紅燒肉的事:“明兒個我洗完衣裳,桃兒,你就領著我去回春堂,咱們祖孫倆都瞧瞧大夫,不管有病沒病,抓幾副補藥回來吃吃也好。”
夜裡安寢,山桃想起白日裡的事情,臉就發燙。
有賈老太在,她本來想克製一點,可身邊躺著一個這般迷人的漢子,山桃一閉上眼就想那事。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初春乍暖還涼,她硬是覺得跟酷夏一樣燥熱難耐。
“彆滾了,”身邊的男人伸手攬住她的細腰,“要不,咱們來一次?”
山桃立馬翻身坐起,一雙杏仁眼在黑夜裡閃閃發光:“來就來!”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美男當前,她可忍不住!
明日賈老太要是問起來,她就把事情推到孫時安身上。
她就不信了,賈老太臉皮再厚,還能腆著臉去問孫女婿閨中之樂?
原本隻想來一次,可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哪裡還收得住。
於是便來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山桃渾身酥軟,再也沒力氣,兩個人才停戰。
折騰了半宿,山桃這一覺就睡得格外舒服。
等她睡醒了,才發現跟昨日一樣,日頭都快升到頭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