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買賣,做得豪橫啊,連配送費都不帶要的。
不過這些貨並不怎麼值錢,一千斤才三十兩銀,能值多少錢去,顧正臣一口氣要了五千斤,定錢給了七十五貫寶鈔,便見鋪子後閒散的人起身,將一乾貨物裝好,朝著板車上搬運。
樂安,剛好三十裡。
商人韓塵見顧正臣竟要了如此多貨,便知出手闊綽,不是一般小商販,雖有些眼生,可還是湊了過去“在下樂安商人,姓韓,不知這位是?”
“哦,孫某有禮。”
顧正臣還禮。
做這種見不得人的買賣,輕易不會透露姓名。
韓塵指了指一車車貨,嘖嘖道“孫小兄弟實力雄厚啊,一口氣吃下如此多貨,這是不愁銷賣了。”
進幾百斤貨,賣出去都不容易,畢竟不見光,還需要下鄉售賣,一個村落往往隻能買下幾十斤,還有幾乎人家合買一條魚的,五千斤貨,這要跑多少鄉裡才能賣得完?
從進貨的數量就能看出來商人實力與財力。
顧正臣嗬嗬一笑“家裡人手多,這才五千斤而已,即便是五萬斤,那也不愁。”
五萬斤?
韓塵心頭一顫,眼神裡多了幾分敬畏“可否賞臉,請孫兄等人喝口酒釀?”
“自然。”
顧正臣沒有拒絕,韓塵高興不已,安排隨從去準備。
不久之後,清水泊岸上鋪好了席子,小桌、酒碗、兩壇酒。
韓塵邀道“請坐。”
顧正臣坐在蒲團之上,問道“不瞞韓兄,我可是頭一次來這裡進貨,這也付了定錢,他們——總不會跑了吧?”
韓塵倒酒“那怎麼可能,這可是高家港藺家的買賣,鐵打的招牌。”
顧正臣微微皺眉“藺家?”
韓塵放下酒壇子“怎麼,你不知高家港的藺家?”
顧正臣搖了搖頭“我之前一直在兗州府做買賣,今年才接手益都生意,對這裡情況還不太了解。”
韓塵暗暗吃驚。
兗州府可是大商之地,畢竟靠著運河,南來北往十分便利。
韓塵一臉笑意“我即便不說,孫兄也能打探出來,在這十裡八鄉不是什麼秘密。藺家管著清水泊的鮑魚,任誰想要來這裡買鮑魚,都繞不過藺家藺老爺。”
顧正臣眉頭微抬“哦,這藺老爺是何方神聖?”
韓塵端起酒碗“傳聞藺老爺原先是高家港鹽場的總催,後來不知為何退了出去,便在鹽場之外立足,用了十年時間,打造了好大產業。”
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