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堂悶哼一聲,蹬蹬後退,又強行止住,回頭看了一眼。
李沙河、王二貴掩護佛母撤退,想從後門殺出去。
可根本殺不出去,進兩步退三步,這場戰鬥就不是尋常的單打獨鬥,麵對的敵人更是結陣成群,厚實如山。加上這裡是小祠堂,騰挪的地方都十分有限,最要命的還是沒有趁手的武器。
可明軍有啊——
花美堂一愣神之際,關勝寶的拳風已吹了過來,花美堂抬手撥去,卻發現沒撥動,趕忙含胸,關勝寶的拳頭落在衣襟上,衣襟鼓蕩了下。
關勝寶一個箭步上前,斜身撞了過去!
花美堂的舊力剛去,新力未生,哪裡經得起關勝寶如此猛撞,當即退後幾步,撞在了磚石壘砌的香案之上。
哢嚓——
脊骨被磚沿撞斷。
花美堂虛脫地滑落而下,身體微微顫抖。
咻——
劍光閃現。
關勝保猛地後退兩步,渾身發冷地看向佛母,胸口的衣襟已被劃開,傷口處冒出一道血來。
若不是退得快,興許便被切開了!
佛母看了一眼花美堂,言道“起來!”
花美堂想支撐起來身體,卻發現已下半身已沒了知覺,更無法動彈,不由著急地喊道“你快走,莫要管我!”
噗!
長槍刺穿了陳戈的肩膀,槍頭直接釘在了柱子上,林白帆冷冷地看向佛母等人。
蕭成站在關勝寶身前,一把倭刀在手,躍躍欲試地看著佛母“試試,看看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刀快?”
佛母用餘光暼了一眼身後,李沙河倒在了血泊裡,王二貴被打斷了雙臂擒走,現在自己身邊可沒任何助力了。
除非——
佛母看向聖女持柳與容音“你們是白蓮教教徒,他們是官府的將士!不會天真到相信他會放了你們吧?”
持柳搖了搖頭,麵容蒼白“你殺了我父母,我不會再相信你!”
容音上前一步,滿是仇恨“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彌勒親至也救不了你!”
“愚蠢!”
佛母咒罵一句,看向逼近的明軍。
蕭成、林白帆、申屠敏、關勝寶等人圍住佛母,段施敏、陳何懼、嚴桑桑則分站外圍。
顧正臣拉著鄧愈退至門口位置,眼見佛母麵露掙紮之色,喊道“佛母,到此為止了。”
佛母看向躲在後麵的顧正臣,歎了口氣,垂劍道“顧正臣,我應該聽到你的名字之後,直接離開山東,而不是回到青州府便認為安全了!你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衛國公,我認輸了。”
鄧愈抬腳就準備上前,卻被顧正臣一把拉了回去。
雖說絕境之下的投降,包圍之中的認輸,有一定的可信度,但這事也需要分情況。比如鐵鉉認輸的時候,差點將朱棣砸死,詐降在曆史上太多了。
對於這種危險人物,除非五花大綁,沒了任何出手的可能,顧正臣才放心。
果然,在鄧愈退後的一瞬間,佛母驟然出手,手中長劍直劈向看似最薄弱、手無寸鐵的關勝寶!
劍如電閃,迅疾而過。
關勝寶退後兩步,雙手在後腰擦過,兩根鐵棍便已在手。
叮叮——
佛母直逼關勝寶,申屠敏隨即而動,從佛母身後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