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的話,讓朱棣、徐允恭、沐晟的心情變得低落。
除夕盼團聚,怕冷清。
可到頭來,終還是冷清了些。
吳忠急匆匆衝入軍營衙署大院,眼看要到門口了,陡然收住腳步,整理了下衣襟,揉了揉臉,慢條斯理地走了進去,對默不作聲的朱棣、徐允恭等人道“馬上過新年了,一個個耷拉著臉乾什麼?”
朱棣、徐允恭都沒心思搭理這個家夥。
吳忠抬手放在嘴邊,咳了咳“既然你們這麼不高興,那就算了,我還想和你們一起去碼頭迎接先生,不過看你們這臉色,實在不方便去見先生,我一個人去接也行。”
“什麼?”
“先生來了?”
“在碼頭?”
“你丫的現在才說?”
“揍他!”
朱棣、徐允恭摁著吳忠就是一頓捶打,也不顧吳忠求饒,打完了就朝門外走,還不忘整理下淩亂的衣裳……
吳忠委屈不已。
我是報信的,是給你們送好消息的,到頭來就落這個下場!
不需要了望了,站在山地上的營地裡,就能看到大海之上出現的船隊,五艘大福船,至少有二十艘大福船。
鄧鎮將望遠鏡遞給朱棣“船隊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
朱棣趕忙問。
鄧鎮麵色凝重“雖是大型船隊,可掛的牙旗不是先生的,而是趙字旗,應該是趙海樓的。按理說,不應該如此。”
牙旗是主將旗,趙海樓當了主將,那顧正臣當什麼去?
換言之,顧正臣在不在船上?
若隻是來個趙海樓,大家豈不是接了個寂寞?
朱棣接過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海上的船隊正在減速,遊弋在外圍的舊港水師也已前出查探。
隨著距離拉近,望遠鏡中終於可以看清楚旗艦上甲板的人。
朱棣猛地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眼,再次拿出望遠鏡看去,嘴角抽動“娘的,我竟然看到了李景隆,怎麼會,那是湯鼎、廖權、傅忠……”
鄧鎮、徐允恭著急起來。
讓你找先生,你管他李不李景隆,就是曹國公來了,也沒先生重要。
“先生,有先生!”
朱棣將望遠鏡推給鄧鎮,朝著山下跑去。
顧正臣拿著望遠鏡看著。
北麵的高處是軍營,軍營之上搭建了二十餘炮台。
從那裡,以神機炮足夠護住港灣,截斷從海灣入港的通道,確保著港口的安全。
軍營裡修築了高塔,可以了望。
而在港口西麵的高地之上,同樣建造了一座高塔,不過那不是了望塔,而是夜航塔,隻要入夜,那上麵便會點起火焰,如指引的路標,告訴所有船相對位置,也引導船進出港口。
顧正臣放下望遠鏡,嘴角帶著滿滿的笑意,對張赫道“看來他們在這一年沒懈怠,做得不錯。”
張赫看著港口上出現一道道身影,欣慰地說“彆看他們是皇子與勳貴之子,可做起事來,相當認真。等走進去看,你才知道他們在這一年裡,到底做了哪些。”
顧正臣期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