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沉和顧修霽兩人同時彆開了視線。
一個很自然地翻看十班的心理作業。
一個很自然地去找醫師拿感冒藥。
時泠直覺這倆人不太對勁,好像認識?
……
翌日。
久雨初晴,秋葉斑斕,草木零落霜重露濃。
鬱沉將顧修霽的衣服還了回去,神色散漫地道了句謝,然後拿起了桌上那疊作業。
“作業顧老師都看過了,那我就順帶拿回去了。”
顧修霽手裡還拿著個本子,是時泠的。
他輕輕晃動,斯文俊雅的麵上依舊帶微笑,笑裡藏刀,“司鬱沉,你就這麼害怕她跟我接觸嗎?”
鬱沉琉璃般的眸子似有疑惑地看著他,“令尊去世,顧醫生不奔喪?”
顧修霽仿佛死的是彆人的父親一般,眉目薄涼依舊帶笑,“顧左右而言他。司鬱沉,你也清楚,我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鬱沉目光微冷,“也是,帝都皆知,顧家主臨終前與族中長老召開家族會議,定了長女顧漾接任家主之位,顧氏財團都由她繼承。聽說令堂已被趕出了家門。顧修霽,你這般喪家之犬,自是無家可歸的,更彆提為父親處理喪事了。”
顧修霽隻是笑道:“難得聽司少說那麼多。你急了。”
鬱沉神色冷淡,“那你為何不敢與她相認?”
顧修霽喝茶的動作微頓。
鬱沉冷冷盯著他,“她失憶與你有關。”
顧修霽推了推金絲鏡框,輕笑了聲,“我與她的事與你無關。司少以為你能在一個心理醫生麵前試探出什麼?與其關心我們家泠泠,不如先把你的病治好。聽說玄仙門門主斷言,你沒多少時日了。真是可惜,想必你也等不到泠泠回到我身邊那日。”
鬱沉麵色蒼白冷冽,“不會有那日。”
他奪下顧修霽手裡那本時泠的作業,放在那疊作業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