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景老也會來看望許恨美,他也知道景家那些事,對幫景家揭開真相的時泠也頗有好感。
小老頭打著太極,忽然好奇兮兮地問:“小丫頭,你真能通靈?”
時泠覺得在這樣的場合必須唯物,麵色微肅:“不,許爺爺,我那隻是間歇性神經病發作。實際上還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許恨美原本嬉皮笑臉的表情也跟著嚴肅:“噢!我們這邊也有個神經病,醫院都檢查不出什麼問題,你幫看看?”
時泠:“……我也不是醫生哇。”
雖是這麼說,但時泠還是跟著許恨美去看了。
許恨美說:“我那老哥可慘了,當初和寇國打,他們一個連近兩百人,到抗戰勝利,就隻有他一個活下來了,而且還炸壞了腦袋,有些不正常,經常會說些胡話。”
時泠認真聽著,滿是尊重。
“哎,以前可真難,不過現在日子好咯,國家養著我們。就在那邊,他人雖然糊塗,但也省心,沒事就喜歡叫護工給他放彩色電影看。”
許恨美說著滿是感慨,“我很多人現在還走不出來,時常睡覺的時候猛地醒來,才發現那些事已經過去了七八十年了。像他這樣稀裡糊塗的,也說不準是好是壞。”
時泠聽著許恨美的話,心底激蕩起些許漣漪,當她看到那邊乖乖坐在電視機前的老人後,激動之情再也難以抑製。
於她而言,她與趙興邦僅隻有幾個小時沒見,可於趙興邦而言,他從正確的時間走到今日,卻足足花了七十多年。
初見時亂世之中青蔥年少誌氣高昂,少年視死如歸,再見時將軍白首,滿目滄桑垂垂老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趙興邦前輩。”
坐在電視機前認真看電視的老人微微一怔,偏頭看來,在看到翩翩而來的少女時,混沌雙眸陡然明亮,“時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