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
南葵走了出來。
槐樹下的龍生起身行禮,“南姨,寒墨師弟身子怎麼樣了?”
畫溱顏手中端著的杯盞,輕輕放了下來,轉過身看她。
南葵輕笑一聲,“原鞭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死就是好事了,能怎麼樣?”
龍生被嗆了一下,也沒有生氣,反而低聲說道:“是,原鞭威力巨大,想必師弟定是受苦了。”
“嗬,能下如此重手的人,真不知道他是心大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
畫溱顏臉沉了下來,“南師長,你這是何意!”
彆以為他聽不出來,她這是明裡暗裡的在諷刺他呢。
南葵走向前來,“他都被打的爬不起來了,渾身是血,皮肉都綻開了,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什麼?”龍生十分誇張,非常重聲的重複道:“師弟的傷竟會如此嚴重?渾身是血,皮肉都綻開了?!”
畫溱顏轉頭,冷著眼瞥他。龍生立馬咳嗽了一聲,沒再說話。
畫溱顏緩緩站起身來,低沉:“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是何,但我處理門下弟子有我自己的規矩,不需要外人多言。”
南葵輕嗤,“是,您是誰啊?我們倉齡山上名聲若日月的長老院大長老,是門下弟子眾多,威望雀起的木槿山畫長老!我一個小小的醫者,怎敢多言什麼?”
“不過就是今兒個木槿山抬出去一具屍首,明兒個木槿山又多了一個廢胳膊廢腿的弟子罷了!”
“你——!”畫溱顏麵色一怒,看她的眼神威嚴肅穆,氣息十分的壓迫。
“今兒個我能來,是看在墨兒的麵子上,更是看在他父母的麵子上,可不是因為你木槿山。”
龍生低首行禮,“是,南葵師長慈愛,這是寒墨師弟之幸。”
南葵抬頭看了他一眼,輕笑出聲:“我想你這麼晚了還過來,怕也是為了自己的新師弟,會再成為一具屍首吧?”
龍生麵容一僵,嘴角的笑意在頃刻間就隱了下去,沒有作聲。
是啊,他們木槿山上,這短短幾十萬年以來,抬出去的師兄弟還少嗎?前一個是珞皚師弟,再前一個是鳳棲師弟,這一個,會是寒墨師弟嗎?
一旁的畫溱顏倒是氣的不輕,“南葵!彆以為你是風菱軒上的人,本長老就不敢輕易動你!”
那雲羽族的羽均騁在大殿之上拐彎抹角的罵他也就算了,如今她一個倉齡山上小小的醫者師長,竟也如此多舌,胡亂言語。
南葵轉頭看他,麵色冷寒了下來,“畫長老以待如何?”
“我——”
“難道你木槿山門下的弟子不夠管,竟也要管到本師長的頭上來了是嗎?”
畫溱顏怒聲,“閉嘴。”
“那我倒要問問宗主大人,何時我們這些做師長的,竟也歸到了你的門下管轄?”
“南葵!!”
龍生急忙上前,擋在二人之間,“師傅息怒,師長息怒,如今寒墨師弟有傷在身,需要靜養,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打攪師弟的好。”
南葵冷哼一聲,轉身便走,“寒墨若是真的死在了你們木槿山,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信,我們便走著瞧。”
畫溱顏陰沉至極,盯著她那逐漸遠去的背影,怒火焚身,好,好啊,他的弟子倒是出息了,給他找了好大的一座靠山來對付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