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去。
寒涼的夜色之下,男子低著頭,眼底帶著冷冽的親和,身著一襲關門弟子衣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清涼的氣息。
他是,龍族太子龍生!
妙媛一下睜大了眼睛,緊張的拽緊了自己的衣袍抬頭看他,“龍、龍生師兄好……”
她一開口,龍生便發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因為花容師弟不會這樣對他行禮。但是他也沒有戳穿她,而是溫和點頭,“師弟這麼晚了,還要去看寒墨師弟?”
妙媛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怎麼辦,她不會被龍生師兄發現了吧?龍生師兄會怎麼做,將她送到畫長老的麵前請罪嗎。
一時之間,妙媛心裡七上八下的,實在不行,她在他身上下些失忘草,讓他忘卻今晚發生的事,這樣,他就不會拆穿她了。
可是,可是龍生師兄是何等高深的修為啊,她連他一個手指頭都比不過,又談何容易去給他下藥呢。
她在這邊糾結萬難,再一抬頭,人家已經走了多遠了。
“那我帶師弟過去吧,寒墨師弟的門前還有幾位當值的弟子呢,我怕師弟你不好應付。”
“什麼?”妙媛詫異了一下,見他已經跨上曲折的回廊,往湖邊走去。她立馬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之腦後,迅速提起衣袍屁顛顛的跟上他,高興極了。
“龍生師兄這麼晚了沒有休息,也是擔心寒墨師弟嗎?”
他走在前頭,一句不落的回應她,“嗯,正好今夜沒有什麼事做。”
“龍生師兄真好,這麼晚了,還在擔心我們這些做師弟的。”
“還好,平日裡,不擔心。”
“平日裡不擔心?”妙媛走到他的後麵停了下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平日裡不擔心?難道是現在開始擔心了?
龍生踏腳走出回廊,沿著湖邊往玄庭小院走去。那修長挺拔的身姿,屹立在這天地之間,倒是彆具一番風姿。
妙媛見他沒有回答,連忙抬腳跟上他,暫時忘掉了這些疑問。
走到小院四周,果不其然有幾位還在當值沒有休息的弟子在。見他們二人出現,幾位弟子畢恭畢敬的衝他們行禮。
“見過龍生師兄,見過花容師兄。”
龍生抬腳走了過去,“師弟們客氣了,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
“師傅說了,寒墨師弟傷好之前,我們都要寸步不離的守著這座小院。”
這是畫長老今日特意留下的命令,就連他們這些做弟子的也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麼。但是師傅有令,他們不敢不從。
妙媛低下頭去,臉色憤怒了起來,這個畫長老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大蛇是他的關門弟子,又不是罪人,怎麼休養期間,還要派人值守,不許旁人靠近。這是什麼道理。
龍生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們辛苦了,我和花容進去看看師弟。”
“師兄客氣,兩位師兄請——”幾位當值的弟子讓開身子,低著頭恭敬的邀請他們進去。
妙媛眼睛一亮,也不管他們這些當不當值的人了,提起衣袍便迅速的抬腳跑了進去。
太好了,她終於可以見到大蛇了。
龍生跟在她的後麵,慢慢悠悠的踏步而入。身後小院的院門緩緩的被關了起來,不見裡麵的風景。
庭院房內的燈光一直在明亮的晃悠著,隻不過已經亮了幾個時辰了,此時燭火的燈光已不如剛點亮時的明亮了。
妙媛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連禮儀風度都不顧了,哪還想起來後麵還跟了一個人呢。
龍生沒有進房內,而是在外麵庭院的石凳前坐了下來。他看了一眼桌案上擺放的幾隻涼了的茶盞,大手一揮,桌案上的茶盞便立刻憑空不見,變成一張已經下了一大半的棋局了。
局勢上麵,黑子遍布大半個局麵,白子居少,似乎是個穩贏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