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七年的穀雨時節,都在進入山莊的牌坊出現一束白菊。
殷顯今年特意在這裡守株待兔逮他。
殷詢還是堅持把話說完:“我隻是來祭奠一下霧染,我彆無他意。”
“你還有什麼臉和資格來祭奠她!”提起林霧染,殷顯的雙眸幾近充血,“我當初就不應該勸爺爺讓你認祖歸宗!這樣霧染也就一輩子都不會認識你這種醃臢人!你這個劊子手!給我滾!”
殷詢緘默,沒有為自己辯解,也沒得辯解。
因為他確實是一個劊子手……
如果那一天,他沒有帶林霧染去探望他母親的話,那林霧染也不會死……
車停在暗處。
殷詢神情落寞的鑽進駕駛座,將手中燦爛的白菊放在副駕的一隻小熊公仔懷裡。
這些玩偶公仔都是林霧染生前送給他的。
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裡,他仿佛又聽到她昔日清軟的聲音。
她天真可愛的說:“阿詢,你不要害怕呀,我把我最勇敢的小熊戰士送給你,這樣晚上就不會做惡夢了。”
那時,他剛認祖歸宗回到殷家,跟林霧染同齡,九歲。
她最喜歡穿白色的裙子。
可十九歲那年,她的白裙子被血染成了紅裙。
她卻還奄奄一息的笑著說:“阿詢,你彆哭呀。你以後一定要記得常來看我。不要在我的生日,也不要在我的忌日。你要在穀雨那天來看我,因為我最喜歡穀雨了……”
因為穀雨那天,是殷詢認祖歸宗的日子,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殷詢的日子……
……
四月芳菲儘,五月蟬聲鳴。
矜厘把古言短劇的大綱提煉出來之後,就在家裡休息了兩日。
但家裡隻有她一個人。
因為這段時間,謝霽延事務繁忙,經常三天兩頭要去參加國際商界峰會,好不容易盼到他終於回家,也是等到半夜三更。
“霽延叔叔,你回來啦,餓不餓,我去給你煮宵夜。”
矜厘躺在偏廳沙發,聽到動靜,連忙噔噔噔的跑到門廊迎接他。
“這麼晚,怎還沒睡?”謝霽延眉宇微蹙,語氣略帶訓意。
矜厘撓撓後腦勺:“我睡不著呀。”
他不在家,房子太空蕩了。
而王叔和其他家傭都住在偏樓,離這兒也有點遠。
謝霽延把搭在臂彎的西裝外套遞給她,反倒說:“你是餓了嗎?我去給你煮。”
“不是,我…我不餓。”
他的西裝,隱約還殘留著他的體溫與香氣,矜厘將其緊緊捂在胸前,冷不防吸了幾絲進肺裡,耳根瞬間發熱泛紅。
謝霽延惘若未聞,徑直往廚房走。
“我真的不餓。”矜厘伸手拽住他衣擺,“我隻是……隻是被一件事搞得睡不著。”
她趁勢打個鋪墊。
謝霽延也總會吃她這一套,“什麼事?”
“就是……”矜厘假裝難以啟齒,“我想要你幫個忙,可以嗎?”
“先說來聽聽。”謝霽延這回應得比較謹慎,以免等下一言不合,又鬨得不愉快。
矜厘暗暗深呼吸,他衣服上的香水味,真的好好聞。
她心臟劇烈跳動的說:“我們公司,要籌拍一部皇室題材的短劇。但目前還差選景未敲定,我想要你……”
“想要我幫忙當背景?”
“啊?不是,我是想要你幫忙跟殷顯租借一下蘭霧莊拍攝幾天,可以嗎?我們不需要太大的場地,就隻跟他租借一隅就行了。可不可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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