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曖昧交疊,驚人的體溫,猶如菟絲攀延全身。
另碗梨湯,不慎碰撞打翻在書案,濡濕矜厘的裙擺,也殃及謝霽延的西裝褲管。
可誰也無暇顧及。
謝霽延再次扼住矜厘的下巴,迫她仰頭。
矜厘望進他那對蟄伏著深淵野獸的烏眸,呼吸短促紊紛,漂亮的眼睫像蝶翼輕輕顫栗,內心一片兵荒馬亂的動蕩。
謝霽延沒進行下一步舉措,隻是一直捏掐著她的下巴骨。
很疼。
疼得骨頭似要碎裂。
而待痛感襲遍神經樞,矜厘的頭腦才逐漸冷靜清晰兩分。
她蒼白著小臉,回味他方才那句話。
“搞死”二字,落入她耳裡聽來,無非與“克死”同義。
她心底發寒,涼意取代情熱,壓抑說:“我哪敢搞死你呢,小叔。”
又喚他小叔……
謝霽延唇角漫開苦澀,整個人如同被剝筋抽骨那般乏力的鬆開手勁,“先出去吧,幫我把門關上。”
他仍是這句話。
卻冷淡了不止兩個寒冬。
矜厘內疚垂頭,慢吞吞從他腿上起身,弱弱的再說了句:“對不起……”
房門關上,世界安靜。
矜厘去衣帽間重新換了一條長裙,拖起行李箱,走了。
她要去酒店開房住幾天,再回來。
謝霽延神情狼狽頹喪的靠在椅背,謝厚征離開書房之前所擲的那番話,句句在他耳廓縈繞。
他說:“這個家,還是我在作主!你二嫂就算再不同意,也得同意!但倘若澤潛真在國外做出對不起厘厘的事,我也定會重重收拾他!而若再不濟,我隻能從霏城陳家或霈城司家為厘厘挑個如意郎君了!”
“那她就非得結婚嫁人不可?”
這個問題,被一通來電擾斷,魏老爺子邀謝厚征去魏家的高爾夫球場喝茶打球。
謝霽延沒有得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