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我?”
謝霽延冷不丁出聲。
他喉腔隱約壓著一絲很低的笑意,輕愜戲謔:“兩日不在家,你竟連鵝都會教嗦。這鵝語是攻克到第幾級了?溝通聽似流暢毫無障礙。”
矜厘登時挺直脊背,機械化轉頭。
藍天白雲之下,謝霽延與陽光有一種天然的適配度。
點點璀璨金芒熔在他周身,使他烏黑的發梢泛漾著淡淡金澤,且映照在梨花樹乾上的頎長影子也鍍了一層粉金粉金的暖光。
仿佛是那掌管三界光陰的上仙,與光同生,又與光同滅,好看到過分。
矜厘睫翼不由自主的輕輕眨了眨,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又在心裡盤旋。
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他的喜歡,應該要用直升機上的螺旋槳來形容。
是能全方位運轉的,又能轟烈起飛的。
所以,如果有人問,喜歡謝霽延大抵是一種什麼模樣?
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就像直升機上的螺旋槳,也像自己用手心搓飛的竹蜻蜓,亦像隨風飛過綠野的蒲公英……
可是,對他的喜歡,最終還是得被迫停下。
因為她無法像其他女孩子那樣無所顧忌的自由奔赴,至少在愛情上,她無法。
矜厘就這麼一瞬不瞬的和謝霽延對視了好幾十秒,直到被一道噪音攪亂了這份歲月靜好。
謝澤潛突然從三樓臥室的觀景陽台,喜出望外的大喊:“小叔,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咱們今晚一定好好喝兩杯,不然我都快悶出芽來了。爺爺不準我踏出含春園半步,真要煩死了。”
才住進一天,就要悶出芽了?可想而知,以前在國外是過得多麼恣意浪蕩瀟灑。
矜厘嫌惡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