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這些蝴蝶燈是乾什麼用的嗎？”
“那他現在是重回司家了嗎？”
霓城名勝古跡甚多。
矜厘不知這話是在意指他自己，便抒發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應該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像他這樣既瘋狂又深情的了？連殷神都沒做到。”
若那樣的話，可就恐怖了。
“啊？這個……我沒注意到。”
謝霽延輕歎口氣，難得沒再糾纏追問，“算了，事情已過去，以後若有什麼難受事，就跟我講，彆再憋在心裡，也彆去找其他男人傾訴。他們不會重心解決你的根本問題，頂多就是給你一時慰藉。”
謝霽延慢慢講給她聽，“當年，殷顯專程遠赴海外，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來作法設了這個引魂燈。但大師告訴他，要想把魂引回來，還得製造一個替身傀儡，越逼真越好。殷顯這才讓阿瀾去打造了林霧染的仿生人。”
“啊？”矜厘已走出房門，沒瞧鏡子，單純用手扶扶發簪，“歪了嗎？”
“若論深情，也不止他一個深情。”謝霽延飲儘微涼的茶水，隱在喉間的艱澀，無人發覺。
說到搖家，矜厘便聯想起那日去蘭霧莊的搖望。
“我……”矜厘略顯心虛，“我不小心看見的。殷顯他……他告誡我……不準告訴殷詢。”
“這其中來龍去脈，我也不清楚，隻是阿瀾這樣告訴我。”他將茶杯推至她麵前，“就好比與你相同，被族人所棄。又或者，是族人想除掉他，卻讓他逃過一劫。”
謝霽延輕輕一笑，“但這也隻能當鬼怪奇談聽一聽，並無從考究。殷顯或許就隻是為了圖個心靈安慰，以此支撐著自己有再活下去的意義。不然，他應該早就死了七**十回了。”
“那你呢？你屬於哪一種？”矜厘情不自禁問。
雖然最後還是兜兜轉轉跟他一起來了，但當時那種情境真的很難受，很煎熬，且他偏偏還同意得那麼利落。
“因為，”謝霽延執起青花纏枝蓮紋茶壺，碧雅茶韻隨著他話語，潺潺溢入茶杯中，“他也是司家人。”
可他不知的是，她那次之所以會在孔雀林坐了一夜，也正是因為無法按照約定那樣跟他一塊來霓城而鬨得心裡難受的。
除了小時候逢年過節，謝霽延會在元宵夜帶她去看遊龍燈，也會在端午節帶她去看賽龍舟……而之後，她漸漸長大，應該自她十六周歲起，他就不怎麼帶她出去玩了。
“不是吧？這也能……”
“有啊，很漂亮。”矜厘誠實回答。
好似這樣，就能把她整個人都擁有了一遍。
司家可是霈城的頂級門閥，怎麼可能會讓繼承人流落到孤兒院去？
她說著，喝光杯裡的茶，之後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道給謝霽延聽。
謝霽延聽完，眉心卻鎖得更深，隻關心另一個點：“你為何要去孔雀林傻坐一夜？那麼晚也不怕危險。”
還要……
“深情不一定都流露在表麵。有的是默默守候，有的是病態占有，深情方式各儘不同。”
瞧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謝霽延心房莫名添上燥意，冷冷說：“那你告訴殷詢了？上回闖進玉蘭園的，到底是薑雨潭，還是你？”
想想就好興奮。
“未回。”
“嗯，歪了點。”謝霽延一本正經騙她，“我幫你重新簪。”
不像他，能裡裡外外都讓她舒坦。
“好。”
謝霽延收斂住湧到喉間的答案。
他在心裡想，他的深情，或許比殷顯的更加病態瘋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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