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春園,書房。
矜厘對著謝霽延的保險櫃出神了許久。
裡麵鎖著兩本結婚證。
她縱使知道密碼,卻無謝霽延的指紋,也打開不了。
而眼前,他還奔波在前線處理投資項目,她倘若在這個節骨眼跟他鬨離婚,他肯定遭受雙重打擊。
還是再緩幾日吧。
垂下清豔的眉眼,矜厘暫時先刪掉輸入框內已編輯好的離婚文字,心想等洪水退了再說,或者等他下周回來,當麵講。
可一連幾日,穗安鎮那邊的汛情仍很惡劣,承災村更是因山體滑坡而再度上了熱搜。
矜厘的精神瀕臨崩潰。
偏偏謝霽延還打來電話,報備說:“這邊情況不太理想,我得多留在霎城幾天。”
矜厘瞬時頭腦一炸,泛紅了眼眶,脫口而出:“我們離婚吧,謝霽延。”
“你說什麼?”他那邊環境有些嘈雜,但還是聽得很清楚,隻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矜厘忍住哽咽,佯裝冷漠絕情:“我受夠你了,你三天兩頭不回家,我不想要這種婚姻。”
“你彆鬨,阿厘。”謝霽延抬步,往機關大樓的消防通道那邊走,尋處安靜的地方,溫柔說:“我知道委屈你了,你乖點好不好?”
“我沒有和你鬨,我是認真的。”她腦袋埋進枕頭,蹭掉眼角偷偷泛出來的眼淚:“我本身就不喜歡你,跟你結婚,也隻是為了擺脫掉謝澤潛而已。”
“你一定要說得這麼傷人嗎?”謝霽延心臟剜痛,“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保持理智,冷靜。
矜厘決絕到底:“沒有發生任何事,我就是單純想離婚。我會先將離婚協議擬好,等你回來簽字。”
“你彆異想天開,阿厘。”他情緒終於波動,“之前在謝家苑,我已跟你說得很明白,一旦領了證,你就沒得反悔的餘地。而你又是如何向我保證的?需要我再幫你回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