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父母房間。
路母得知了兒子與丈夫的新賭約,私下對丈夫道:“你答應人家了,輸了就是輸了,怎麼還能耍賴皮,再賭一次呢?”
“你懂啥!”路父撇了撇嘴。
路母哼了一聲,“我覺得你還不如直接把你那股票賬戶給空空玩呢。反正你玩也是虧,他也是虧,不都一樣?”
“我什麼時候虧了?”路父反駁道,“我是玩長線,根本不管眼前賺還是不賺。那小子買個股票能抱一周算久的了,他能跟我一樣?”
“都是賠錢,沒看出差彆來。”路母哂道,“而且,你再賭一次就能贏?萬一又輸了,你再賴賬?”
“我什麼時候賴賬了?我是再給他一個從黑色科技裡出來的機會,省得他虧錢。”路父振振有詞道,“他要是肯明天一早就賣了的話,我立刻就把股票賬戶給他操作。”
“你說的,彆反悔。”路母道,“我這就跟空空說去。”
來到路翔空的房間後,路母將剛剛與路父的話簡單說了一遍,勸道:“空空,你明天一開盤就拋了吧。這樣,你爸就願賭服輸了,你到時候操作你爸的賬戶,不挺好?”
兒子炒股水平高低不知道,但是這些年下來,老公炒股虧得錢絕對遠超兒子,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所以,他寧肯讓兒子去操作,隻要彆影響高考成績就行。
“不用了。”路翔空裝模作樣地拿著英語書看著,見母親進屋說起父親股票賬戶的事,咧嘴一笑。“我覺得,明天我那股肯定能漲一毛錢以上。到時候我爸再輸了,直接把股票賬戶裡的錢轉給我用。這樣對我而言,操作起來更方便些。”
“可你要是虧了呢?”路母一臉擔憂地望著兒子,“那不就啥也沒有了?”
“放心吧媽,我有數。”路翔空道。
“你有什麼數啊!”路母沒好氣道,“你也就比你爸稍微強點。就你們倆那炒股水平,我覺得我隨便在報紙上股票專欄點一隻股都比你們買的強。”
說完,不給路翔空反駁的機會,頭也不回地走了。
路翔空搖搖頭,笑著輕聲自語道:“老媽,這次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第二天,股市開盤。
黑色科技以.0元的股價開始了一天的交易。
看到這一幕的正在工廠裡閒著沒事坐在休息室裡看股票的路父,眉頭皺成了川字。
“怎麼回事,虧損那麼多還能漲?”路父思索著,想要捋順其中的邏輯。
“老路,看什麼股呢?”旁邊路父的同事,一個名叫“王常有”的家夥樂嗬嗬地推門而入,進入休息室內,開始換工作服。
“你怎麼才來?”路父故意板起臉,“剛才廠長來過了,還問你呢。”
“啊!”王常有驚呼一聲,立刻衝到路父跟前。“老路,路大哥,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說你乾活去了。”路父展顏一笑,似乎很高興看到對方的那種緊張反應。
其實,他倆年紀差不多,都是同齡人。隻是往往在有求於人的時候,王常有喜歡稱呼路父為路大哥。而路父似乎對於這個稱呼十分滿意。
“多謝。”王常有感激道,“等有空請你吃飯。”
他經常遲到早退,多虧了路父給他打掩護,才能不扣工資獎金。可是,每次都說請客吃飯,但直到現在也一次都沒請過。對於這,路父也不在乎。對方好像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