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老路麼！”某一臉橫肉的車間副主任正在購房處門口與另外一個副主任聊天，看著手裡拿著兩把鑰匙出來的路父一家人，驚呼一聲。
他之前在購房處大廳裡看到過路父與女接待員爭執場麵，還暗自嘲諷路父不自量力、想買房子想瘋了。可是現在看到路父拿著與自己剛剛領到手不久的新房鑰匙差不多的兩把鑰匙出來，頓時覺得難以置信。
“是啊。還真是！”旁邊那個副主任顯然也認識路父，臉上露出的同樣是驚訝之色。
很顯然，他也看到了路父手中的那兩把新房鑰匙。
這兩個人，其實當年都跟路父當過同事，甚至當過路父的工班長，後來才調出去其他地方擔任副主任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曾經衝著路父吆五喝六的找茬，結果也不出意外的都被路父狠狠地堵住揍了一頓。若非如此，他們也不至於跑到其他地方當官去了。
有了這個往日恩仇，兩人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路父順利拿到新房鑰匙的。剛才在大廳裡，他們兩個也沒少給路父下絆子，支持女接待員拒絕路父的新房購買申請。
“老路，你副主任的身份確認了？”滿臉橫肉的車間副主任上前兩步，仿佛跟路父很熟似的，咧開嘴露出滿嘴的黃牙問道。
“恩。”路父一時之間沒想起對方是誰來，反正見對方客氣寒暄，也就點頭隨口應了一句。
“不對啊。”滿臉橫肉的車間副主任道。“我記得你不久之前剛剛升了班長吧？這怎麼可能才這麼幾天，就升副主任了？”
他熬了那麼久，巴結領導費了那麼多事，現在才終於熬到了車間副主任的級彆。可是在他看來這輩子都不可能當官的路父，卻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從一名普通的管工，變成了車間副主任，真的是令人難以置信。
就算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他也不至於如此驚訝。然而，看著路父手裡的那兩把新房的鑰匙，他覺得，要不是自己眼花了，要不就是自己在做夢。
偷偷在背後掐了一下自己的後腰。
疼！
滿臉橫肉的車間副主任終於意識到，自己沒在做夢。
另外一個車間副主任這時也跟路父寒暄起來，“老路啊，你行啊。怎麼升得這麼快啊？跟咱們也分享一下你的成功經驗唄？”
說這話的時候，調侃的意味更多。那意思仿佛在說：你不是嫉惡如仇、剛正無私麼，怎麼，現在快到退休年紀了，反而開始放下原則，巴結領導隻求上位了嗎？
路父也不是傻瓜，聽話聽音，眉頭微皺，就要開口。
這時，跟路翔空一直在寒暄套近乎的路父的車間主任走了出來，見兩個曾經的手下似乎惹路父不快了，冷哼一聲，“你們兩個，不認識我了？怎麼隻跟老路聊天，都不搭理老領導的嗎？”
這下，兩個車間副主任都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彆看他們現在不在路父的車間主任的手下，但是一個級彆有一個級彆的圈子，想弄個彆不開眼的下級，那真的就是一句話的事。
“哪能啊。”滿臉橫肉的車間副主任再次咧開大嘴，露出滿臉的大黃牙，笑容燦爛，聲音熱情。“老領導，我們剛剛不是沒看到您嘛。”
“是啊是啊。”另外一個車間副主任也露出了笑臉，燦爛無比。“怎麼，老領導，您也來選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