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書元臉上有喜色,但也有一些疑惑,他現在不解的是,如這種寶物,大庸皇室是如何能傳下來的?
大庸皇室不清楚這畫的價值,難道世間仙妖魔怪修行之輩不知道麼?
隻當是傳世名畫來保存,就這麼放在皇宮就能保得住?
易書元現在麵對此畫能平靜,但他不認為其他修行之輩都能平靜以對。
忽然間,易書元又感覺到了什麼,他看向不遠處,竟然是月州城的鬼神現身了,而且不止一尊,其中頭戴冕冠的明顯是月州大城隍。
這些鬼神也在欣賞畫作,甚至在相互議論。
很顯然,雖然易書元並不遠,但鬼神並沒有留意到他,大概因為凡人都聽不到,鬼神的交談也較為隨意。
“果真是山河仙爐圖真跡,這當今大庸天子好大的魄力!”
“城隍大人所言極是,兩百年前我考取榜眼,曾在皇宮有緣得見山河仙爐圖,真是恍如隔世啊!”
“嗬嗬嗬嗬,隻可惜此畫雖不凡,卻不知作畫之人是誰。”
“凡人能作出此等畫作,無怪乎古今文人墨客欲將此作此畫者推為無名畫聖了......”
......
鬼神之言在易書元這邊已經變得微弱,但卻依舊清晰,當聽到後麵幾句的時候,易書元皺起了眉頭。
凡人作出此等畫作?
易書元忍不住望向那邊的鬼神,顯然那邊的鬼神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他,不知道是因為武者太多掩蓋了氣息,還是沒有識破他的變化。
但易書元的內心卻又有些不平靜了。
他們說“凡人”?
易書元心中有道,內心深處其實自視甚高,但看過山河仙爐圖他是真的服氣,這樣的畫師如果是凡人,那世間還有仙人麼?
難道月州大城隍不清楚這畫乃是仙作?難道他們沒發現此畫上的仙韻嗎?這麼一座仙爐難道不夠明顯嗎?
易書元心中產生了一個荒謬大膽,但很可能距離真相不遠的猜測。
包括月州大城隍在內,這些鬼神,根本識不出山河仙爐圖的神異,甚至他們根本看不懂山水與丹爐的意義,或者說,這畫展現出的仙道,可能迥異於正常的仙道路數?
在易書元心中不斷聯想的時候,此刻高台上的大太監還在講話,但那些聲音在易書元這卻顯得好似十分遙遠。
“四方武台,擂鼓——天下英豪,以武會友——”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陣鼓聲在此刻響起,東南西北城外四個方位皆有力士擂鼓,鼓聲壓過一切雜音,好似傳遍整個月州城。
易書元的也在此刻回神,再次看向高台之上。
若他們真的發現不了山河仙爐圖的神異,是不是代表其他人也發現不了?
這麼想著,易書元抬頭看向天際,那武魂天鼓也在此刻響起,而天上卻沒有神人落下來。
隨著鼓聲響徹月州城,所有武者都已經沸騰起來,武林泰鬥開始在高台上宣布此次大會的比武規則。
隻不過其實這規則早兩天就已經通知到城中各處,甚至還張貼了告示。
許許多多的武者開始往一些位置擠去,取出各自的路引讓朝廷官員查看,阿飛和段嗣烈自然也在此列。
在青龍主會場正西方分彆放著三個大木箱,有諸多侍衛把守,武者分成多列在主會場青石台周圍接受檢查,根據年齡被引導向不同的木箱。
終於輪到阿飛了,他麵前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高達武官。
阿飛將路引遞過去,武官打開細細查看,青州城批複,麥淩飛,一十九歲。
路引上甚至還有一些阿飛的特征描寫,顯得極為細致,武官抬頭看看阿飛後微微點頭。
“二十歲以下,走這邊。”
“多謝!”
阿飛接過路引,朝著武官指示的方向走去,來到那一處大木箱的位置,兩名侍衛守在那邊一言不發。
阿飛前麵一人伸手從木箱裡掏出一張紙條展開給侍衛看過之後就走了,阿飛有樣學樣,也上前掏出一張紙條。
“展示場次!”
阿飛將紙條打開,上麵寫著,朱雀九,亂石坡,一百二十。
這些訊息已經讓阿飛明白自己對決的地方和對手。
城南麼?
根據單雙數對決規則,阿飛的對手會是最接近一百二十的單數,畢竟有可能沒人摸到一百十九或者一百二十一。
當同時存在一百十九和一百二十一時,單數取小。
另一邊,段嗣烈看向自己手中的紙條,白虎三,竹林,三十一。
一位位自視甚高或忐忑不安的武者陸續摸到了自己的紙條。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除主會場外一共四十個場地,自日出到日落前,全天候比試,不限時間嗎,直至分出勝負或一方認輸後才能進行下一場。
這武林大會到了此刻,已經不再單純是為了先天武道和山河仙爐圖,更是江湖排序的巔峰之爭。
能在這一場大會上大放光彩的人,其人乃至其門派,未來數十年必定在江湖上享譽盛名。
這一刻,月州城中的武道氣數攀升,武者氣血牽動煞氣,甚至讓易書元好似看到城中彌漫起一道道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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