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呐,拿去倒茅房,記得洗一洗。”
彩蓮順手就將痰盂遞給家丁阿德,後者咧了咧嘴接了過來。
這裡痰盂不止一個,吐了東西的自然要快點處理掉。
等家丁一走,墨夫人便向著墨老爺和老夫人央求起來。
“母親,相公,我也想去聽書,阿德說那說書的講得比唱大戲還精彩,我想去聽一聽,見識一下!”
聽到這話,墨老爺和老夫人還沒說話呢,齊仲斌就急著開口了。
“墨夫人不可啊,您這幾天胎氣起來了,正是人虛弱的時候,最好不要出門露麵啊!還是忍一忍吧!”
墨老爺卻笑了。
“這又有何難處呢,過兩天我便將那說書先生請來府上,單獨為我墨府說一段書便是了,也讓府上上下的人都一起聽聽!”
好家夥,忘了這茬,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齊仲斌也不好說什麼了。
“太好了,這樣大家都能聽書了!”
彩蓮拍著手叫了起來。
另一邊的家丁阿德端著痰盂到了茅房,卻見到有農人來收糞水。
阿德順手把嘔吐物倒糞桶裡就走了。
墨家糞水肥力足,而且都免費送人的,收糞水的農人來的可勤了,生怕被人搶了。
這不,農人碰上墨府的人連連恭賀墨夫人有喜,還被管事的封了一個小紅包彆提心裡有多美了。
糞車載著糞桶離開墨府又出了城外,暫時存放在山墳野地邊的糞池。
等過陣子處理一下,春耕前就能用來漚肥田地。
做完這些,累了一天的老農擦著汗在夕陽的餘輝中回家了。
隻是當太陽落山之後,沒了天陽之火乾擾,在常人視線之外,糞池中隱約有一股同汙穢格格不入的氣息,開始變得顯眼起來。
這天晚上,北風呼嘯,顯得十分寒冷。
一道刺骨的寒風刮入墨府,順著廊道一路吹向後院,當卷著落葉吹過一處院子拱門的時候,邊上走廊的屋簷下忽然飛出一張白色的紙。
這張紙在風中不斷上下起伏,然後落到地上直立了起來,原來是一個紙裁成的小人。
小紙人麵部紅光一閃,麵前就好似起了一道無形的牆。
那一陣風撞在牆上頓時就散向了一邊。
“咯啦啦啦.”
一種木頭的咯吱聲傳來,在風散去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怪人”。
這怪人眼神空洞,衣著好似貼著皮表,身子和四肢如粗細不一的桶,臉上更是畫著誇張地妝容。
一片片白紙飛來,落在地上成了站立的小紙人。
也是這一刻,原本在屋中睡覺的齊仲斌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他掀開掀開被子抓起枕頭邊的七星劍就衝出了屋子,原來他根本連衣服都沒有脫。
齊仲斌也管不了墨府的規矩了,直接輕功躍起速度飛快,一下子很快跳到了後院,人在屋簷就已經喝問了出來。
“誰敢造次?”
“咯啦啦啦.”
輕微的聲響從那怪人身上發出,它抬起頭看向落下來的齊仲斌,也令後者猛然一驚。
這竟然是一個糊起來的大紙人!
“著——”
齊仲斌根本不廢話,直接淩空甩出一道符咒,自己更是手持七星劍跳了過去。
“錚~”
劍鳴聲起的同時,符咒已經到了紙人身上,讓它身子一僵。
“刷~”的一下,七星劍直接將紙人腰斬,上下兩塊都掉到了地上。
齊仲斌持劍走近幾步,皺眉看著地上的紙人,被斬斷之後在地上隨著風偶爾動一下,已經成了死物。
紙人身上的細木支架和糊起來的材料都清晰可見,看不出任何特意的地方。
若非剛剛親眼見到這紙人在動,齊仲斌自己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弄錯了,但這種紙人能出現在這,本身就很詭異。
“發生什麼事了?”“在那邊,過去看看——”
墨家的護院家丁聽到了動靜也紛紛過來了,還有人提著燈籠,到了這裡正看到齊仲斌蹲下身子在檢查地上的東西。
“齊師傅,發什麼事了,可是遭賊了?”
齊仲斌臉色凝重,遙遙頭道。
“可不是賊啊,但確實惦記著東西”
“這是.”
一眾家丁看清前麵之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地上有一個被一分為二的紙人,而廊道和院子裡,竟然還立著很多個紙片人。
“去——”
齊仲斌持劍的手一揮,紙片人紛紛隨風飛起,消散在各處。
這一幕把護院家丁看得眼睛的瞪了出來。
“齊,齊師傅,這究竟是.”
“有妖孽已經找上門來了,這不過是來探一探罷了!”
齊仲斌的神色在燈籠的火光之下有些陰晴不定,剛剛那紙人太邪乎了,他竟然都沒察覺到任何邪氣。
紙人被一劍砍過之後也根本沒有該有的切入感,就像是砍了普通的紙張和細木條一樣。
難道這劍已經失去了加持?不可能啊!
借香灰做法是常有的手段,齊仲斌雖沒見過神,但也明白人間定是有神靈巡視的。
而且他更明白神靈也非萬能的,也不是事事都管,更是如人一樣會有疏漏,否則人間哪有邪祟現身呢?
隻是神靈未必靠得住,是因為可能看不著,可能不願看,但神佛加持過的劍不至於吧?
其他家丁麵麵相覷都覺得身上發涼,不敢吱聲打擾,有人壯著膽子問道。
“齊師傅,我們該怎麼做?”
“都回去睡覺吧,但彆睡太死,放心吧,有我在就不會有事的!”
齊仲斌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狠狠一腳將紙人的頭踩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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