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台中央則站著一位身著淡紅綾羅繡花衫的女子。
女子白淨清純,神色帶著三分憂鬱,看向人群的時候,在遇見一些特彆引她注意的人才會偶爾淺淺一笑。
而這位花車上的花魁居然在經過這一處街道的時候一眼就發現了易書元。那是一位在花魁看來出眾於人群的存在。
雖然絲帶束發在打量貢生中略顯不倫不類,帶了幾分江湖氣息,但從整體而看卻未顯不恭,花白的頭發半束半散,不顯散漫反而彆有一番氣度。
關鍵神色十分平靜,不知為何,那人眼中好似沒有那種一看就能感覺出來的明顯**。
見易書元也向花車上望來,花車上的女子對著他展露笑容,也引得易書元身邊一些人叫喚出聲,以為是朝著他們在笑。
花車的行進速度不慢,很快就從身邊經過了,畢竟是要在城中走不少地方的。而易書元臉上則若有所思。
“有些純欲風,對萬千士子可謂是殺傷力極大啊!”這十三樓坊有點東西。
“先生,什麼叫純欲風啊?”
灰勉好奇地問了一下,它剛剛就是覺得花車上的女子挺好看的,哪怕以它的感覺來說,也覺得似乎那人不但隻是漂亮,也比尋常女子都多了幾分味道。
“嗯,你就當是照著男人的喜好,專門設計出來的一種女子儀態和打扮吧。
雖然灰勉很聰明,但是易書元覺得這種男女方麵的事情,和一隻貂還是不太好解釋的,也就簡單概括一下。
不過話說到這裡,易書元又看向灰勉。“你有沒有覺得那女子,像什麼?”“像什麼?”
“或者說像一個人”
聽到易書元這麼說,灰勉轉頭看向遠去的花車陷入思索,像一個人?自己和先生見過且有一定印象的女人好像沒幾個吧?
“陸雨薇?”
易書元搖了搖頭,透過肩頭鬆散的長發看向裡麵的灰勉道。“你說,像不像玄姬?”
灰勉心頭猛然一驚!
“九命貓妖?不可能的!她已經死了,而且若是她的話,見著先生了還不趕緊跑?難道剛剛隻是假裝鎮定?”
“非也,方才那種從容中微微帶著好奇地神態與媚色,並非假裝,而且我也沒聞到什麼妖氣,單純隻是給了這麼一種感覺罷了”
而且天子腳下皇城重地,縱然會有一些妖物也絕對不可能明目張膽。
不是臉像也不是妖氣,真要說,就是剛剛花車上女子在麵向易書元時流露的那一股媚態,讓他略感熟悉。
易書元自出門行走天下以來,也就是在山中村寨那次遇上貓妖的時候見過類似的神態。
那會易書元道行不夠,示弱與貓妖纏鬥,對方則屢屢流露媚態想要勾動心魄,騎身之刻的神態則更是如此。
“像一種自信勾到了獵物的感覺!”“這麼邪乎?”
灰勉頓時露出驚色,上過天庭之後,它對自家先生更加敬佩了,所以既然先生這麼說了,那絕對有古怪。
“先生,那等花車回去的時候,咱們也去十三樓坊?”“現在就可以去看看!”
易書元言罷,向著街道儘頭走動,幾步之間,本就不強的存在感在周圍人眼中就更弱了幾分,隨後化為一道清風吹向遠方。
承天府碼頭上下遊都栽種了大量的楊柳,在這春日時節綠柳隨風擺動,而下遊的十三樓坊就在河畔綠柳之間。
樓前區域還種著大片的桃花,如今正開得嬌豔,就算不來這煙花之地內部尋歡問柳,也有不少人在此賞花。
一陣清風吹過,帶得無數桃花落下,在花瓣紛飛之中,易書元顯出了身形。
十三樓坊隻是因為有地標性的十三棟花樓,但做這行生意的何止十三處,那種大花船就不少了,還有小很多但更有情調的畫舫。
此刻身處桃花從中,易書元視線所及也是一片桃色,那種情與欲交織的氣數在這裡及其濃鬱,連他也看不清晰。
“先生,看出什麼來沒有?”
“什麼也看不出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算真的有貓妖在裡頭,它現在一定是什麼妖氣都沒有,換言之,虛弱異常!”
畢竟死過不可能沒代價的。
灰勉見到易書元看著自己,身上的毛頓時有些炸起。“先生,您不會讓我進去找吧?”
“你就到處去轉一圈,找那些看著溫順不惹眼的病貓,放心,她沒見過你,不認識你的!”
“一隻貂在妓院裡麵亂跑,不會招打麼?萬一把我逮住,可能就成了皮草了,先生!”
易書元也是笑了,灰勉這家夥前陣子一隻興高采烈,說自己是上了天庭在天帝麵前晃悠過還安然無恙的妖怪,這會不嘴硬了。
“不如請神幫忙吧?”
易書元搖了搖頭,神色微微肅穆,眯眼掃過諸多河邊建築。“那萬一是先生我感覺錯了呢?”
“若她在這,那這妖怪是真的很不簡單了,上一次明明是將之誅殺了的,而且其餘妖物也沒聽誰有九條命的,那次,我真的殺了她兩條命麼?”
p祝大家兒童節快樂啊,各位大孩子們,這也是屬於我們的節日!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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