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雲萊?”“是什麼地方有座霧隱山麼?”
“亦或是雲萊山?”
“我等在此猜測無用,上奏天帝,之後便能查知了!”
幾名神官低聲探討一句,自然也隻是能猜測一下,得不出什麼實質的結果,很快便派人前去告知天帝。
渾天宮神官駕著神光飛向神霄寶殿,隨後又調轉方向去往天河水界。
天界也有河流,其中不但有河水,而且也有龐大的星力,時時能收集星力彙聚於河中,甚至能感下方氣數,在河中形成類似星辰的光芒。
這些光芒就和真正的繁星一樣多,一樣的璀璨,在合適的夜晚,凡間之人很多時候抬頭望天,也能看到天河星光。
據說這河雖然看似在極遠的地方消失在雲霧界線之中,但就像是幽冥的黃泉一樣通向各方,甚至可能通向其他方位的天庭。
隻不過天神們各有天規在身,也較為繁忙,更不可能真的無限遠地離開自己的管轄範圍,當神終究是沒有仙人那般逍遙自在。
傳說人間一些命格特殊的人,有時候也會在天河中有倒影,就像是夜晚的一顆星辰一樣。
當這人死去,星辰也便不再閃耀,就此消失了。
自渾天宮而來的神光在天河邊尋到了天帝,其周身沐浴星光,天河星力恍若在他身邊彙聚。
這自然是不敢打擾的,不過也沒等多久,星力便儘數散去,朦朧的光輝淡化,天帝的身形也從天河邊的玉輦上顯現出來。
天帝車輦之外,除了白衣神官,也就隻有幾名天河水兵在外圍侍立。
“何事?”
天帝的聲音傳來,神官立刻從遠處踏著一縷雲霧接近,手持玉冊送出,飛向天帝車輦。
“稟帝君,金闕玉鑒又有神名顯現,號:霧隱雲萊!”
神官話音落下,玉冊也已經飛到了天帝手中,後者一看上麵的淡金色文字,再微微閉目感受,麵上顯露出幾分詫異。
“竟然是嶺東大通河畔,顯聖真君座下!”
天帝的聲音顯然沒有隱藏的意思,白衣聽到了,周圍幾名天界水兵聽到了,前來傳訊的神官也聽到了,或麵無表情,或麵露驚愕,但心中多少都是略微有些不平靜的。
因為這畢竟是金闕玉鑒顯現的神號,不太能是新成的小神,那麼其背後的意義就很有說頭了。
“顯聖真君.”
天帝喃喃著,眉頭也不由微微驟起。
其實天帝的思慮白衣明白,渾天宮的神官也清楚,無非就是天庭如何同顯聖真君相處的問題。
此神自顯聖斬龍以來,再沒有露過麵,顯然是一副不理會外事的樣子。
其神身份地位都十分敏感,縱然是天庭要與之接觸也得多多思量,畢竟接觸的話得有一個身份。
以顯聖真君之神威,自然不需要敕封符詔,不需要敕封符詔的助力。
也就是說名義上是敕封,實際上就隻能算是天界的一種冊封了。
但天庭冊封的話,其中的上下關係就會顯得更為凸出,畢竟等於沒什麼好處,憑空多了上層,雖說也算是多了靠山,但在顯聖真君這似乎又不算那麼重要。
對方會不會接受呢?
又該封什麼合適呢?
小了肯定不行的,大了似乎也不太好辦.
天庭一個大神一個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封的,各方星君各方天官都排著位次的,也需考慮到眾神的感受。
天帝思慮之間,白衣開口了。
“帝君,何不再尋易道子說道說道,仙人逍遙無拘無束,也少很多忌諱.”
“還真是拜托易道子最合適!”
本來上次已經和易書元淺淺談過這事了,算是起了個頭,這次再去找易道子幫忙探個口風什麼的也合適。
至於易道子會不會幫這個忙,想來應該也是會的,畢竟對他而言不過舉手之勞,而且上次天庭不也幫了他麼。
“白衣,你立刻下界去尋易道子,就說是本君拜托,希望他能幫這個忙。”
“領法旨!”
白衣微微欠身行禮,也不領什麼諭令,就踏著一縷雲霧離去了,經過渾天宮神官的時候,二者相互注視淺淺行禮,也沒有過多寒暄。
——
天門處,才離開天宮的白衣神官略微推算一下,便知道了易道子已經不在天鬥山。
隻是具體在哪卻不好知曉,但這也難不倒白衣,畢竟有天仙令在,雖然天仙令肯定是沒被易道子帶在身上,但落在親近之人那邊,不過也是就是多跑一趟而已。
正月二十,大庸的茗州城內,一位白衣文士出現在了墨府大門之外,他慢悠悠走來,自然而然有種彆於路人的特殊氣質,讓墨府門旁的家丁都不由多關注幾分。
結果這白衣文士居然真的是朝著墨府來的。
白衣雙目似是半睜,總是略微垂眼的樣子卻麵帶微笑,先行向著墨府家丁行禮。
“這便是墨府了吧,在下姓白名衣,勞煩通報一聲,就說我自雲台之上而來,欲見墨石生墨小友!”
“啊?”“找少爺?”
家丁麵麵相覷,白衣則微微點頭。
“呃,請隨我等入內用茶,再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