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祭天壇那邊祭祀天地雖然依舊莊重,但人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隻不過顏守雲是看不到了,他逃出祭天壇之後就一直跑,哪還顧得上彆的啊。
灰勉站在太廟頂端望著顏守雲快步離去的方向,咧了咧嘴,這家夥還真跑了?
哎,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沒把握住啊!
雖然已經天明了,但天空陰沉沉的,顏守雲這會已經跑到了城門邊上,並且混在等待出城的人群中。
在城門打開之後,顏守雲立刻也隨著出入城的人一起離開。
雖然心中忐忑,但似乎這次沒有再出什麼亂子,也沒有受到什麼特彆的排查,至多隻是被城門兵卒多看一眼。
不過跑的時候太急,顏守雲並沒有太過注意方位,下意識就跑向了承天港所在的城門。
等到出了城看到那一片已經繁忙起來的京港,顏守雲才意識到自己不該來這。
一來坐船費用的問題,二來也是在港口坐船容易暴露行蹤,其實應該走山道的。
隻是來都來了,顏守雲也下意識往港口方向多走了幾步,或許未必不能坐船跑了,先坐船走一段路,然後在中間下船改道
顏守雲這麼想著,便匆匆去往港口。
“道長要走?”
祭天的時候尋常老百姓是看不到,但是真正鑒法大會是不限製人看的,隻要你能過得去。
能在這這麼說話,就說明老總捕又準備放了我了!
顏守雲保持了鎮定,想了下覺得一言不發也不禮貌,還是無奈苦笑著說了一句。
在顏守雲眼中,視線中那還在遠處的老總捕似乎隻是模糊著閃動了幾下,一下子就已經到了他麵前。
“呃”
很顯然,蕭玉之在看著顏守雲,他或許才來沒多久,並且他也意識到自己被顏守雲發現了,或者他本來也沒有如何掩藏。
顏守雲愣神之間還不知道要說什麼,蕭玉之就先開口了。
十三樓坊的方向,吹來的風都帶著一絲絲胭脂香,路上也有清晨才從溫柔鄉中離開的人往城裡走。
顏守雲問了三處地方,最後還是準備回到最初問的那一艘小船處,畢竟船小停靠方便,中途下船也方便。
這話一出,顏守雲心頭微微一驚,這個老總捕顯然將剛剛天亮前祭天壇的事情看在眼中。
也是這時候,顏守雲忽然是察覺到了什麼,也可以說是看到了什麼。
待到了港口隨便一尋,當然也少不了很快就要離港的客船,很多貨船也不介意收費載人一程。
而蕭玉之看著顏守雲也不由歎了口氣。
“太廟上道長怒斥朝中亂象,蕭某欽佩,陛下執迷不悟,道長要離去,蕭某也理解”
不過顏守雲也是心頭稍安,以這老人的本事,如果剛才出手,就算自己忽然領悟了一些法術之妙,隻怕也逃不了。
而那個位置站著的人,正是老總捕蕭玉之,這會的他依舊是官差服飾,卻沒有帶著官差的高帽,花白的發髻上隻是纏著發帶。
所以路上多得是人討論著鑒法大會的事情,顏守雲隻能當做是無意參加,或者說是無資格參加的樣子,最好是沒人來問他。
有的人遇上顏守雲也會問一句法師參不參加鑒法大會,他也隻是搪塞幾句應付一下。
這著實是把顏守雲嚇了一跳,這老總捕不會也懂法術吧,那速度簡直如同挪移,比神行還要誇張。
那是一縷縷火光的感覺,顏守雲順著光亮看向一個方位,在不遠處的卸貨碼頭的人群那,有人身上好像是有火光燃燒那麼明顯。
顏守雲口中聲音起了個頭,形不成一個完整的詞,終究是有話說不出,保持了相對的沉默。
“我若不走,遲早被禁軍和你們衙門的人抓住,到時候怕是還連累總捕頭您啊!”
蕭玉之看了看顏守雲,似乎聽出了些許無奈,但又好似帶著揶揄。
蕭玉之心中本就傾向顏守雲是高人,今晨的事情更是認定無疑,他接觸過一些真正的高人,也如顏道長這樣講求緣法,知道或許也強求不得什麼。
可高人可以高來高去,可以來了又走,但蕭玉之食俸祿幾十年,在公門執法幾十年,見證了大庸盛世和天下安寧,不可能對有些事坐視不理。
“蕭某聽說,真正高人不願涉及朝政,我也不強求道長留下,更知道縱然蕭某已經至臻先天之境,怕也留不下道長”
先天境界的武者?
顏守雲頭皮一陣發麻,頭發又有要立起來的趨勢,這種傳說中的武者都遇上了!
他不認為這老總捕會說謊,至少沒必要在此刻說謊。
蕭捕頭,您真高看我了,我的法術用在您身上怕是奏不了效的
當然這心理活動顏守雲是不會講出來的,而且他也知道老總捕的話還有下文,所以靜靜等候著。
果然,蕭玉之看向顏守雲,將下半句話說了出來。
“蕭某肉眼凡胎不識妖魔邪祟,道長法眼通明,在太廟上已經看穿一切,更是駭得不少妖魔遁逃”
蕭玉之話音微微一頓,才繼續道。
“蕭某想問問,剩下的那些持榜法師中,可還有妖魔?”
顏守雲微微皺眉,幾乎在一瞬間就回憶起剛剛的那種感覺,雖然之前比較混亂,但那會他的眼中,各色之氣其實也比較明顯。
沒什麼好猶豫的,顏守雲輕輕點了點頭。
“還有!”
蕭玉之神色嚴肅幾分,又說了一句。
“我知道對於道長這等修真之人而言,或許有泄露天機之嫌,但希望法師念在蕭某此前借您銀子的份上告訴蕭某,那些妖魔都有誰?”
顏守雲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位老總捕起了另外的念頭,若是皇帝執迷不悟,若是朝堂無法彈劾妖魔,他準備自己動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