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摩夜說的事情,易書元和江郎還沒說什麼,灰勉倒是急著開口了。
“既然如此,先生,咱們就沾沾摩道友的光,借一起送賀禮的由頭蹭一頓喜酒吧?”
紅白事有時候還是挺特殊的,尤其是喜宴,很多人時運不濟到處蹭喜酒衝喜其實也有一定道理,而對於灰勉而言,喜宴上的菜肴總有一種特彆的味道。
“人家隻是在準備喜事,又不是今日辦酒,摩夜你就當是去送個賀禮,然後討兩顆喜糖給灰勉吃吃就行了,再說東西也是彆人拜托來送的,你好意思蹭嘛?”
江郎都說話了,摩夜看了一眼灰勉又看看易書元,他們沒有意見,便應了一聲“是”之後往楚府門前走去。
灰勉則在易書元耳邊嘀咕。
“那過幾天來嘛.”
易書元也不理會灰勉,看著那邊楚府門前,摩夜過去的時候,府中下人正在搬著許多桌椅,這種東西就算是大戶人家也不可能堆滿,需要辦大事的時候也得借。
“來來來,動作快點!”“手腳麻利點,一會菜就要到了,還得提前準備呢!”
幾個下人一趟趟搬運,管事的就在旁邊監督,有人走近的時候他也看了看對方,一身淡藍色曲裾似乎十分考究,不太像是普通百姓。
不等摩夜走近,管事的就問了一句。
“這位可是有事?”
“哦,聽聞楚府要辦喜事,受人之托特地替他來送上一份賀禮。”
聽到這,管事的臉上也露出笑容。
老爺都說了隻請長風府中的親朋好友就行了,不必太過張揚,而且這都沒有發過請帖呢,居然有人打聽到了來送賀禮了。
楚家雖然不比當初了,但還是有很多念著好的啊!
“哦,原來是來送賀禮的,不知先生姓甚名誰,賀禮在何處,可需要派人去幫忙,可有禮冊?”
摩夜隻是笑了笑搖了搖頭。
“在下姓名不足掛齒,贈禮者遠在他鄉且不便離開,遂托托我前來恭賀。”
“哦那贈禮者是”
管事的還想問什麼,不想回答太多的摩夜直接說了個清楚。
“贈禮者姓焦名全淩,嶺東登州人士,家族中人早年因為楚公而得以存活,一直記掛於心,遂有今日之行。”
說完,摩夜直接從懷中一掏,將那個造型彆致質地如玉且條紋形似扇貝的蚌殼遞了出去,管事的也就順手接過。
“嘶”
這等精美之物隻怕價值連城啊,雖然形製有些奇怪,但玉料實在難得!
楚府的管事也是很有眼力的,一看到這個蚌殼,隻覺得就是上等白玉,他吸了一口氣,也被吸引了視線,旁邊乾活的下人有幾個側目看來。
“呃,這位先生,此物”
管事的抬頭剛想說話,卻發現剛剛送東西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他趕忙走出去幾步前後看看,但道路兩邊都不見人蹤影。
而其實就在門前十幾步外,摩夜已經回到了易書元等人身邊,江郎“嘖嘖”幾聲不由詫異道。
“玉魄貝,那位夜叉統領有點門路啊,竟然能弄到這種東西,這玩意如今可少見呢!”
灰勉一下跳到江郎肩上。
“這是什麼啊?”
“呦,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江郎笑了,易書元倒是知道這是什麼,這麼多年看過的各種典籍也不少了,便直接解釋道。
“所謂玉魄貝,也是寶貝,嗯,我說的不隻是形容,更是這個詞的由來,人道辟世之初,人們從海濱撿到各種漂亮貝類,其象征財物的時代遠早於金銀,先古之人有撿到此物者不甚欣喜,頓覺乃貝中之尊,遂曰寶貝後來也漸漸用來形容珍貴玄妙之物。”
灰勉愣了下。
“換句話說,就連我們修行之輩口中常說的寶物寶貝也受到影響的?”
“說得不錯!”
縱然是修行之輩,其實很多事都受到人道變遷的影響,甚至是一些詞彙,更不用說神道之流本身修行就受到很大影響了。
江郎也不等易書元說完,自己把剩下的說了出來。
“此物自古以來象征意義極大,也有幾分玄奇色彩,夜叉統領送這個,寓意送上寶貝送上富貴,錢財不缺的意思,討了個好彩頭啊!”
“隻有彩頭麼?”
灰勉還是這麼問了一句,江郎鄙夷地看它一眼。
“俗,俗不可耐!我聽說譚氏家族有一個這東西,你說有沒有用?”
灰勉毫不示弱,一張貂臉幾乎抵到了江郎臉頰上。
“切,譚家靠的是這個麼?若是沒有譚元裳這個妖怪,譚家有這個又有什麼用?”
“你死強什麼,譚氏又不是從譚公開始才富的,以前也是家大業大的,隻是後來誇張了一點而已!”
“那是隻誇張了一點麼?”
易書元對著一邊的摩夜無奈笑了笑,後者則隻是嚴肅地站在一旁,這吵架的兩位他可不敢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