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今沉神色平靜：“但是這個承諾，不能超過界限跟範圍。”
“我知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要求你跟桑宜分開，不能在一起吧？”
賀今沉修長的手敲了敲桌麵：“這個問題超過界限了。”
白茵茵聽見這個回答，絲毫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她在賀今沉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了解他會維護身邊的人。
她開口：“我想回賀氏繼續工作，之前我辭職，你說把我調去分公司，我答應這個條件。”
既然這一切都是她的癡心妄想，那麼就讓這一切回到原點吧。
畢竟她還要養孩子，總需要工作。
賀今沉點頭：“可以。”
白茵茵笑了笑：“你對身邊的人一向很大方呢。”
“如果你沒什麼事，可以走了。”
白茵茵聽見他疏離的話，慢慢護著肚子站起來，她猶豫了很久開口：“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有知情權。”
賀今沉抬頭，目光幽深。
白茵茵沒忍住脫口而出：“桑宜從小就被道館收養，她之所以會來到賀氏集團，是為了阻止你拆遷道館。她一直在騙你，之前你啟動拆遷過程中遇到的意外，還有泄露內部資料的事情，都是桑宜做的。她是道館的繼承人，也是道館派來的臥底。”
辦公室十分安靜。
賀今沉的眼神銳利無比：“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這是桑宜跟道館的合影照片，還有收養記錄。”
白茵茵遞出了手機，相冊裡麵有桑宜的照片，還有她小時候的樣子。
照片裡麵除了老道長跟桑宜之外，還有兩個男孩兒。
不用猜，應該是大師兄，還有道館之前見到的那個小道士。
賀今沉看著這些照片，他把照片發到了自己手機上，隨即把白茵茵手機相冊的照片全部刪掉。
白茵茵麵帶嘲諷：“刪掉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嗎？”
賀今沉的身體往後一靠：“你能拿到這些東西，說明你這段時間躲在道館。”
這件事很好猜。
因為他也沒想到白茵茵會藏在道館。
現在白茵茵拿出來的這些老照片，隻有道館才有。
白茵茵的目光有些閃爍：“沒錯。”
“那收留你的人是桑宜吧，結果你轉手就把她出賣了。白茵茵，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賀今沉的眼神冷清，又洞察一切。
白茵茵在這樣的眼神下，幾乎扛不住落荒而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來這一切，她知道桑宜跟賀今沉在一起後，嫉妒得快瘋了。
那種不甘融合在一起，徹底讓她失去了理智。
白茵茵走進電梯後，瞬間淚如雨下。
賀今沉看著那個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後，他的臉色這才徹底沉了下來。
他仔細看著相冊裡的桑宜，心情瞬間翻江倒海。
他從未想過桑宜一直都在騙自己。
怪不得去醫院接老道長出院時，他說出跟桑宜的關係，老道長的表現這麼反常。
如果桑宜是老道長養大的，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他看著相冊的照片，就這麼枯坐著，一直到他天亮。
他光潔的下巴，冒出了青澀的胡茬。
賀今沉聽見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這才逐漸回過神來，他的眼底布滿紅血絲，整個人滄桑了不少。
很快，張秘書敲門走進來：“賀總，您一晚上加班，要不要休息一下？上午的會議我來主持吧。”
“不用。”
賀今沉起身去了休息室，他洗了個冷水臉，看著鏡子裡麵的男人。
他的目光落在鏡子旁邊，這裡還有桑宜用過的牙刷，小黃鴨的配色。
他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深邃五官麵無表情。
乍一看跟平時沒什麼區彆，但張秘書總覺得賀總今天好像不太一樣，變得更高冷了。
他沉聲道：“道館那邊斷水斷電，著手強製拆除工作，三天，我要看到結果。”
張秘書愣住，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