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長又寬的聖殿闈道,連台階都是玉石砌就。猗天蘇門的朝輝一如既往的溫暖輕柔,又不乏威嚴與尊儀,拂在台階上時,就蕩漾出水一樣圈圈優美自然的波紋。而當天帝的白金滾袍滑過,一切的塵垢都無所遁形,至高的光輝會將它們全部滌除。
“吾在位……多少年了?”路上,天帝忽然輕輕地問。
墨衣使者怔了一下,隨即低頭一算:“是七百……餘年。”
“嗬,時間過得真快……”
天帝沒有停下腳步,隻是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不少,有無奈又有輕鬆,“八百年一遭的亂世將至,吾依稀還記得當年上屆天帝傳為於吾的景象。”
墨衣使者隻是緊緊地跟在天帝身後,不敢輕言什麼。
“不必緊張。”天帝淺笑。
但他的臉上又很快恢複成那種莫測的複雜神情,暗暗垂眉,似悲似樂,又無悲無樂。
“隻是……昭昭天命,這次選中的,又會是誰呢……”
…………
三天界最底層,一處題有烏金牌匾“俞家”兩字的宅院內,還未起床的少年突然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什麼情況啊……”少年睡意朦朧地揉著發癢的鼻子,嘟囔著說。
平凡的少年,不凡的宿命,擔儘古今的肩頭重任,在漫長的浩蕩長途中,默然選擇了一隅新的希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