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物,在那道人麵前晃動泛著光。定睛細看,才發現那竟然是東方家在締約及參與重要表態時,至關重要的銘牌。
與僮仆不同,東方詩明手中的這塊銘牌,由一整塊青玉打造而成,堅硬的紋路泛動著雪花似的清光。看到這件東西,任誰都不會再懷疑東方家的身份了。
放在平時,東方家的人也不會帶著這種東西外出。隻是東方詩明心思縝密,設想到了種種複雜多變的情形,因而準備無比周全。就算道人再加刁難,他也遊刃有餘。
畢竟機會來之不易。半月一次的拜訪,他可沒這麼多閒暇來回折騰。
而在仔細端詳辨認之後,那道人也再無異議了。
白蒿對東方詩明的準備非常吃驚加佩服。再看那道人瞬間沒了脾氣,她心裡也有點小得意。
“這樣確實,師父的遺願……我也總算在有生之年幫他了結了。”
道人長籲了一口氣,好像這口氣裡蘊含了無數歲月的年輪。聽這句話如此沉重,東方詩明兩人也不禁斂眉,沉靜下來。
一切的一切,都在這方盒子裡了。
道人把盒子放在地上,臉色虔誠。他向兩人重新作揖:“貧道道號白毫。恩師象風觀壽眉,向東方家的公子請罪了。”
說著,他就深深地跪了下去。東方詩明見狀連忙把他扶住,旁邊的白蒿卻有點意外。
“你叫白毫?”白蒿皺著兩條眉毛,“嗚,我果然不喜歡你。”
“既然是同名,姑娘你我應該說是有緣分才是。”那叫白毫的道人直起身,蒼然一笑。
窗戶的光線,映照著滿屋的飛塵。東方詩明並未急於打開盒子,而是等道人自己打開。
白毫也曉得要事為何,並沒有多說話。看著地上的盒子,他俯下身摸索著鎖口,一邊苦澀地歎氣:“等了這麼多年,我還以為這輩子,你們都不會再來了。”
“再過幾年,怕是象風觀都不複存在了。”東方詩明低聲笑道。
白毫自嘲似的搖搖頭。“沒了就沒了,早就不行了。我壽眉師父那時就衰敗了,掙不了幾多香火錢。”
東方詩明沒再說話。同時白毫也摸到了開口,用力掰開生滿嵌合的鐵鏽的鎖口,老舊的盒子發出“吱呀”一聲痛苦的夢囈。
“這裡麵,就是我師父愧疚一輩子的東西了。”
白毫站起身來,把空間讓給東方詩明兩人,自己則像局外人一樣挺在了一旁。
東方詩明點頭,與白蒿湊過去,仔細翻看其中的東西。
隻是,收藏在盒子裡麵的,隻有一疊縫補破舊的道袍,一隻斷弓,一封泛黃的信。
東西擺放很整潔。東方詩明審視著其中的物品,遲疑了一下,先把手伸向那支斷弓。
撿起來觀摩。白蒿則是拿起了那身道袍,可是似乎沒什麼奇怪的地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