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宇威?”
安靜的房間裡,除了儀器‘嘀嘀嘀’的聲音以外,就隻有這一聲疑惑。
“你來這有何事?”
發出問題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上捧著一本厚厚的書本。
身上披著一件灰黑色的絨毛外套,天氣開始變涼了。
他有著一頭黑色長發,戴著一副眼鏡,給人一種溫柔儒雅的感覺。
有人進來之前,他都一直維持著這一個姿勢在看書,已經持續了幾個小時。
路過的小護士們都不禁竊竊私語,在討論這是哪一家的公子。
“馮書記?好久不見啊!真是難得,會在這裡遇到日理萬機的你。”
許宇威自顧自的拉了張椅子,在這名男人身旁坐下。
“我們第六神殿的人受傷了,我作為患者的頂頭上司於情於理都要來看看。”
馮墨將書本合上,指了指病床上的‘木乃伊’。
床上的男人全身都被纏繞成了粽子,隻露出了一雙幽怨的目光。
“這是……喬納森?!”
許宇威表麵上一臉驚訝,但內心卻差一點笑出來。
許宇威你要忍住……一定要忍住啊!
“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有過幾麵之緣,馮墨對這個整日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不是很感冒。
許宇威將目光從喬納森身上挪開,強忍笑意道:“我和喬納森任務地點一致,所以就順道捎了他一程。”
“噢?”馮墨挑了挑眉,“據我所知,許家一直以來和葉蓮娜有協議,不會貿然出手,不知這一次許公子你前去找許易安,是為了什麼呢?”
“是為了殺許易安?”
“還是,為了阻攔我們神殿?”
氣氛冷了幾分,躺在床上的粽子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馮墨話語中就像帶有魔力一樣,讓和他對話的人,止不住有一種要向他屈服、吐露所有秘密的感覺。
但許宇威卻絲毫沒被影響,依舊笑嘻嘻:“這是許家自己的事,就不勞煩您操心了啊!”
“唉……”馮墨內心無奈歎了一口氣,就是這樣他才討厭和這人說話。
總是在自己的控製外。
“倒是馮書記你啊,手下的任務失敗了,該不會是來問責的吧?”
許宇威看向喬粽子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
神殿裡能混到書記位置的人,雖說不至於手眼通天,但平時想要落成的事情,就沒有失手過。
如今擊殺一個小鬼的任務失敗,許宇威不認為馮墨會如看上去一樣平靜。
“問責倒不至於,我不是說了嗎?我隻是來探望下屬,順便了解事情的經過。”
馮墨推了推眼鏡,露出一絲笑容。
不對啊……
許宇威內心卻覺得不對勁,照理來說不會是這種反應才對。
“哦?那事情的經過是什麼樣的呢?”許宇威收起猜測,發問道。
“這是我們神殿的事情,就不勞煩許公子你費心了啊!”
原封不動的返還剛才的話。
“真是小心眼……”許宇威小聲嘀咕。
然後站起身:“既然喬納森先生沒大礙,那我也就放心了。”
“噢?許公子,這就要走了?”馮墨語氣驚訝,也沒起身。
是啊,你在這裡,我可套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但表麵上卻說:“是啊,聽到喬納森先生受傷,我火急火燎趕過來,現在確認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喬納森一直盯著許宇威,目光仿佛要噴火。
你他喵哪隻眼睛看到我沒事的?
“那許公子走好,我就不送了。”馮墨說著,又打開了書本,專心的看了起來。
“……”許宇威沒再廢話,推門離開。
“喬納森……”
對方一出去,馮墨就緩緩開口。
“這一次做得不錯。”
“?!”床上的喬粽子一臉驚駭,沒想到上司會這麼說。
自己任務失敗,還變成這副模樣,這是做得不錯?
仿佛感受到喬納森疑惑的目光,馮墨看著書,繼續道:“能從堂堂長道仙尊手下活下來,哪還能再苛責你呢?”
“擊殺許易安的事情先暫時放一邊,他有靠山,不好再出手。”
“剛剛收到彙報,許宇威似乎要扶持慕家。正好,那就再添一把火,全力推動這件事。最好讓他們的勢力和許家能抗衡。”
“許家最近的苗頭太旺,可以壓一壓。”
“你們在納姆塔爾地區不好好當你們的隱世家族,現在想出風頭了?”
“彆想如願。”
“還想在這裡養新的一條狗?那就讓你們嘗嘗狗咬主人的滋味。”
馮墨自顧自的看著書,嘴巴就沒停過。
好似在說給喬納森聽,又好似在說給自己聽。
……
“走了?”
醫院外,一名男人站在樹後,看著許宇威上車離開,然後才看向躲在樹上的身影問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