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九和再怎麼摸不清裡麵的門道。
也能琢磨出,昌平侯府也打上了運河擴道的主意。
否則宋彥不會特意告訴自己,章顯是張進的嶽父。
既然昌平侯府打著算計張進的法子,給章顯賣人情。
那宋彥也可以。
誰叫自己不僅是個,可以顛覆大良醫學界的小天才。
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宋彥黨呢。
思及此,九和歡實得意的笑了。
雙臂杵著桌麵,往宋彥麵前湊了湊。
樂嗬道:
“殿下,我懂了。”
“您稍等一會會。”
“我現在就去隔壁拿過來。”
言罷,嗖的一下,利索的直起了身子。
一邊轉身,一邊還不忘邀功:
“幸好給時樂治花柳病的時候。”
“我做了好多瓶藥水。”
九和這回都沒有出大門。
輕車熟路的往移門那兒奔去了。
一邊歡騰的挪著步子,一邊止不住的絮絮叨叨:
“殿下,您瞧我多有先見之明啊。”
“咱這回出京,要是把事兒辦成了。”
“您可得多賞賜我一點好東西。”
瞧瞧這貪財的本性,大咧咧的就直接展示出來了。
絲毫不做掩飾。
叮咚一聲,銀鈴鐺發出了脆響。
移門被九和拉開了。
一個側身,九和消失在了移門的後麵。
連同她嘰嘰喳喳的討賞聲,也漸次平息消散。
宋彥的目光,一直停在九和的身上。
從她張口說話開始,再看著她興高采烈的直起身子。
最後目送著她,往移門那裡顛顛的蹦躂去。
宋彥的耳邊一直縈繞著,九和那嘰嘰嘎嘎的歡快說話聲兒。
直到九和溜進了移門的後麵。
屋子裡,才陡然安靜下來。
一刹那間。
宋彥有些不太適應周身,乍然而至的靜謐。
他捏著麵前茶盞,細細的端詳。
可滿腦門兒的思緒,全然落到了九和的身上。
九和很聰慧,遇著了事兒,一點就透。
九和很直白,不高興寫在臉上,貪財也敢直接說出來。
九和很率真,基本沒什麼壞心思,待人算得上真誠。
可是九和不僅膽子大,還很有野心。
她骨子裡,不畏懼皇權,還想逆天改命。
思及此,宋彥對九和探究的**,愈發的強烈起來。
九和口中的老神仙,究竟是何人?
相信引導她心性成長,又教導她如何行走於世的人。
就是九和口中的老神仙吧。
這位老神仙,會不會是一位避世離俗的隱士高人?
因為不想被人追尋到行蹤,這才教著九和口出狂言。
這世上怎麼會有,出現在人夢裡的老神仙?
九和噠噠噠的腳步聲,拉回了宋彥的思緒。
轉眼間。
宋彥的屋子裡,又翻騰起喋喋不休的人間嘻語聲。
九和捧著一小堆翠玉瓷瓶、白玉瓷瓶,歡喜的回到了茶桌旁。
小心翼翼的把每個瓷瓶按照顏色,挨著個兒的整齊擺放好。
一邊擺放,一邊笑嘻嘻的道:
“殿下,這翠玉瓷瓶裡麵的。”
“這就是我給時樂,治花柳病的藥水。”
“白玉瓷瓶裡麵的,是用來消毒的酒精。”
“身體上的傷口,要先用酒精消消毒。”
“再用翠玉瓷瓶裡麵的藥水,挨個塗抹傷口。”
“每日要多塗抹幾次。”
九和囑咐起事情來,很是詳儘。
宋彥從來都沒有見過,敢在他麵前,如此滔滔不絕的女婢。
最開始接觸九和,有些抵觸,更會覺得非常詫異。
驚詫這個女婢膽子很大。
可聽著她絮絮叨叨的,有點類似於,敘述家常那般的輕鬆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