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林動睜開的獨眼中清晰映出血泊裡的一抹亮色。
他幾步過去,將趙虎無頭的屍體推開,從中撿起一顆米粒大小的金色珠子。
手指剛剛觸碰到的時候,收到了熟悉聲音的提示。
“發現八苦種子——求不得!獲得評分10分!”
“白芷是你的,山寨也是你的,憑什麼!”
一股極其強烈的怨念傳來。
米粒在碰觸到林動手指的刹那,融入了骨血。
“這就是趙虎反叛的原因嗎?是不是有病,為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
林動低聲呢喃道。
與此同時。
遍地血泊中彙聚出一段文字。
【投名狀任務結束,獎勵核算中……】
【你本場任務貢獻值為60%,可摘得一枚綠色詞綴。】
【請從“阮師刀術”、“破軍”、“贙虎”中作出選擇!】
林動挑了挑眉,朝著周圍一看。
無論是處理屍身的馬新貽,還是在死人堆裡翻找還有沒有活著兄弟的張汶祥,都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果然,是神奇的力量。”
林動心念一閃,目光凝視片刻,落在“贙虎”上麵,這個字念什麼來著?
他的思維發散,很快作出選擇——阮師刀術。
同樣是綠色詞綴,說明三個詞綴的潛力相差不大。
而出現具體的分化,必然是和未來道路有一定的關係。
贙虎和蠻力如牛有一點相似,林動估計,大概是走一力破萬法的道路。
至於為什麼相似?
咳咳,老虎和牛不都是動物嗎?
而破軍應該是和天上的星宿掛鉤,北鬥七星之一,破軍!
聽起來霸道極了,但是在猶豫一陣後,他還是選擇了第一個。
就剛才和周縣令的那場生死搏殺,讓他明確到了自身的不足。
如果不是臨時詞綴“預判”效果強大,哪怕他有手疾眼快和千鈞一發,估計也早就死在了穿雲手上麵。
不!
更大可能是疤臉道人那一關,都交代不過去。
他需要像馬新貽那樣至少精通一門兵器。
兵器是力量的衍生。
沒記錯的話,曆史上的馬新貽是從軍營裡爬起,一路升遷跌跌撞撞。
那麼,之後,大概率會麵臨千萬人級彆,相互廝殺的戰役,精通一門武器,尤其是刀劍大槍長矛這些能夠最大程度地保命。
“二狗子,你還活著嗎?”
張汶祥從死屍堆裡刨出一個斷臂的刀手。
這是一個年輕人,臉龐還很稚嫩,渾身鮮血淋漓,不知中了幾刀,在張汶祥反複地拉扯中,勉勉強強睜開眼。
“嗚嗚,當,當家的……”
二狗子確實還沒死,不過也就剩一口氣在。
“走,我帶你們回山。”
張汶祥喊道。
這一次納投名狀本意是馬,張,林,趙四人作為主刺,其餘一些兄弟則是在周圍接應打援,順便把對方和苗大將交接的那批軍火槍械帶回去。
可誰知。
根本就沒什麼生意,一切都不過是穿雲手布置下來的陷阱。
若非是林動奪了疤臉道人性命,關鍵時刻,趕回來增援。
以周縣令的能力與布置,除了馬新貽有實力,勉強能夠做到一逃之外。
其餘人等,怕不是都得死在這裡。
瓦罐山這次下來有三十多號刀手,都是山寨裡的精銳。
趙虎主要策反了八個,其餘人等都是張汶祥得力手下,並沒有反叛,不過,當初分兵計劃,林動和趙虎正攻誘敵,吸引注意力。
馬新貽,張汶祥則是從後院殺入,其餘人等在翠玉樓周圍接應。
結果,萬萬沒料到,出賣兄弟的人,竟是眾人最好的兄弟。
一通亂殺後。
下山的這批人馬,活著的隻有五個,馬新貽,張汶祥,林動,二狗子,和一個名字叫做石頭的憨厚山匪。
反複確認沒有活著的兄弟後。
張汶祥割下周縣令的首級,言道:“走,我們回家。”
如今,幾人傷勢都很重,這個時候,肯定是需要戰後休息的。
“等等。”
馬新貽卻是出聲阻攔道。
渾身浴血的林動,還有容貌幾乎被毀的張汶祥,同時仰頭看著他。
“我們就這般回去,死這麼多兄弟,僅僅為了一個投名狀,肯定不行。”
馬新貽冷酷說道。
張汶祥雙眉一皺,露出思索之色。
“難道你想……”
“對!”
馬新貽鏗鏘有力回答。
“好!”
張汶祥一拍巴掌,他這會兒倒是醒悟挺快。
“什麼意思?”
林動不明所以看向兩人,表示這種默契,我和哥哥們都沒有。
不知他們在搞什麼啞謎。
張汶祥詳細解釋道:“我們把縣城裡的軍需庫給劫走,把穿雲手的宅子給端了,多搞些金銀,補貼補貼戰死的兄弟。”
林動聽聞有錢拿的消息,卻也沒太多興致。
他失血過多,周身的骨頭,有不少地方被捏碎。
挑選新的詞綴後,不時從體內汩汩流出一股神秘力量,修複著身體,可這種幫助隻能說聊勝於無。
他現在精神疲憊,更多是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