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張汶祥此時此刻,隻能用林動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來表達激動的心情。
事實上陳得才並不弱,同為陳玉成麾下四金剛,熊王,猴王,虎王,豹王,以藍成春最借兵器之便,虎王梁成富打法最凶,熊王陳得才力量最大,豹王劉槍林行招最毒。
這是縱橫在廬州戰場上將官們,無分敵我公認的一套準則。
然後,在今天被人給打破了。
張汶祥過去一直認為自己就算打不過馬新貽,比起林動來,少說得是個六四開吧,他占六成,林動四成那種。
其實這話也沒毛病,最開始的時候,大抵是這樣。
可人都是有進步的呀。
這幾個月來,張汶祥練就了一套無羽箭的打法,人家林動,卻是在坐直升機上升。
不是所謂一步一台階的問題,而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讓張汶祥拚陳得才,十打九敗,換成馬新貽來,能打,而且能打贏,不過,也絕對會付出一定代價。
如林動這般秒殺,那是絕不可能。
馬新貽見林動下手乾淨利落,背後同樣升起了一陣寒氣,今日之陳得才,往後又會不會是……他沒敢再想下去。
因為這時候,又一道聲音傳來。
“稟告大帥!我們和長槍營兄弟,已經把府邸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一隻蒼蠅也絕不放跑。”
刀手營前來通稟道。
然後,就見到大廳上,眾人相互對持的場景。
“不必了,這裡用不上你們。”
馬新貽撇下一句話道。
一切發生太快,準備好的埋伏,完全來不及用上,敵人就倒下了。
“元覺,汶祥,這裡交給你們了。”
馬新貽溫聲道。
接著,老馬又看向那名刀手兩司馬,冷冷道:“把你的人,還有長槍營的都叫上,隨我一起去整頓軍營。”
“嗯?”
刀手兩司馬有點懵。
“快去吧。”
張汶祥與刀手兩司馬應該熟識,提點了一句。
而藍成春一把扛著殷燮卿想跑,他速度本來挺快,可一旦加上了一百多斤的大活人,等若給自己上了一塊絆腳石。
還沒跑出院子,就快被身形一掠的林動給追上。
“彆管我,軍營那邊你也不要去管,自己逃吧,留待有用之身,好給英王效命。”
殷燮卿如此吩咐,他沒想到號稱是軍中勇力第一的陳得才竟被人一個照麵給打死,世間竟還有如此武夫?
藍成春沒理這番言論,他若是想要一個人出逃,剛才早就跑了,拖到這會兒,也不過是等一個機會罷了。
藍成春嗅覺,聽覺什麼的格外敏銳,早在殷燮卿入城找到他的時候,他就發現這位殷先生身邊還跟著一個神秘人物,隨行保護。
那人藏在暗中,定是高手無疑。
所以,藍成春把希望算是壓到了那人身上,想著那家夥能夠把殷燮卿給帶出去。
如此,他和陳得才的犧牲也才會有價值。
造反哪兒會有不死人的。
比起過去,吃草根,啃樹皮的日子,練武後,他能享受到很多人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福氣,也算是不錯了。
藍成春又想起最早的時候,沿街行乞,賣唱,又或者說賣藝,被一個綽教中**害的往事。
綽教是三教九流裡的下三教之一,特指大街上耍猴耍狗的賣藝人。
藍成春小時候個頭算是同齡人裡最矮的那一批,可好歹算是正常人,後來被食不果腹的親爹賣給綽教,他就徹底對這個世道死了心。
親爹但凡是有個念想,能有一口吃的,能把他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