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異鄉骸骨
“左邊這個是虯龍甲胄,右邊這件是玄珠玉袍?將軍,你更喜歡哪一件?”
“姐姐,兩件都讓相公捎帶上,平日還可以拿來換洗。”
最難消受美人恩,林動把兩件寶衣分彆抓住手裡,輕輕摩挲了一陣。
“這個。”
林動倏地一指言道。
這兩件寶衣都納入武庫評定的奇物之中。
不過,玄珠玉袍太花哨了些,袍子顏色輝煌,釋放淡淡寶光,形製精巧,就是甲胄兩側鑲嵌了一顆顆白色的珍珠,尤其是到了夜間,異常的華麗明亮。
這物件倒是不錯,可問題在於林動是去打仗,又不是富家公子哥出遊。
而另外一件虯龍甲胄就要樸素得多,甲胄質地軟韌,貼身舒適,兩臂外甲還鑲嵌有一塊塊的虯龍鱗片,水火不侵。
黑沉沉看著又頗具威嚴,算是得到林動認可。
劉道人調侃道,抖了抖衣袍上的風雪。
這一瞬間,左宗棠的須發皆張,臉上騰起火色,顯得頗為神異。
林動打算把這件寶衣收納入陰土。
呂小小興奮提議道。
林動鬆開兩個女孩的手。
呂小小嘟囔著嘴道。
如此的話語,反而越發讓兩個女孩心頭埋上一層陰霾,接著,在漫天風雪中,林動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怎料幾個呼吸之間,呂尚的身影就已在人前消失不見。
劉道人點了點頭,不再挫林動銳氣,而是解下背上的一柄殘破古刀,放到了桌上。
林動正想問上一問。
她臉紅了紅,在晨曦的寒氣中,很是惹眼。
【內容:任務分為數步,第一步替唐軍收斂骸骨,第二步打碎時空屏障,去往唐朝,改變那段時期的曆史……任務獎勵視貢獻值而定,最高獎勵兩枚紫色詞綴。任務失敗:無處罰,可隨時中斷,中斷後將不再接收此類任務。】
擺盤的是個雙眉斜飛入鬢的老頭,身上披著的蓑衣沾著雪水與泥土。
“你以為西域是什麼地方?”
最終,他發自內心地感歎了一聲。
“你這狂士,看來倒也不過如此。”
左宗棠體格健碩,英姿颯爽,平時最恨的就是有人說他胖,這幾乎與指著鼻頭罵人無異。
打仗至少有一半是打國力,與兵馬的補給。
林動出聲喊道,本來淒然的臉色收斂了不少。
緘默地相互擁抱了很長的時間,呂小小這個沒頭腦的突然道:“姐姐,你好奸詐啊,這一次我要到正麵。”
……
左宗棠心頭豪氣舒張。
呂尚這一問,左宗棠的火暴脾氣就激發了出來。
梅樹另外一頭。
這句話就好似閃電給林動擊了一下,愣了愣,他聲音略有兩分沙啞,僵硬笑道:“你怎麼會這樣想呢,傻瓜?”
呂尚捧哏道。
老道沉默了片刻,端起酒一飲而儘道:“是,你是厲害了,出息了,但是我可是你師父,你得聽我說才是,師父說啥是啥,讓你敬畏天地總沒有壞處。咳咳,那什麼,這柄刀是唐刀,亦是打開龜茲古國大門的鑰匙。老道年輕的時候,走過一趟西域,有過一定的奇遇,在龜茲那裡遇到過一群大唐陰兵。”
比起這種落後的兵器,伍家從大洋彼岸調運過來的後膛七響槍才是左宗棠最想給全軍裝備上的,目前算是最為先進的裝備之一,能夠直接從後麵裝填子彈,連續發射七次,方便攜帶,節省下大量的人力物力。
但是真有那樣的動作,怕不是兩個女兒當場就會反水。
記者:“請問你們有信心,此次出征取得勝利嗎?”
威風凜凜的戰甲換好,呂平兒挽起臉頰的頭發,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林動,嘴角不由一翹。
“行了,彆娘們唧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你要去做你的事情,為師也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為師幫助不了天下,但是能幫一個是一個,要去行俠正義,鏟除妖邪去了。”
林動伸手輕輕撫摸著呂平兒的頭發,“要不我把伱們帶上?”這樣的話下意識快脫口而出,然而,到了嘴巴邊上又生硬地改了:“其實每一次的分彆都是為了更好地相遇嘛。”說出去,林動自己都不信,但是又不能給兩女強調——你們最好把我給忘了,因為快要當寡婦了?
頭疼是真頭疼,林動又不是木頭,肯定是有感情的。
“胖兄,敢不敢落子?”
“而左公,則未必能有這般信心了。”
“多謝師父了。”
呂小小之前被呂尚教訓過,不敢在其麵前再稱林動為相公。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當然,在人前,他必定是朝烹雄狐,夕醃封狼的模樣。但左公也是人而非神,麵對數萬眾的白虎軍,僵屍兵,阿古柏借力奧斯曼帝國的魔神兵團,種種的壓力,他未必有此刻表現得這般樂觀。”
“呃,行吧。”
“天下第一?好大的口氣,你若是下不過我,可就要把這麵旗子摘了。”
這是一份萬國公報。
“為師觀你陰土,已經成就了氣候,想來最大的問題就是兵馬不夠,你到時候去往龜茲一趟,收攏這批悍卒,亦可成為你對付白彥虎的一大助力。”
林動緩緩說道。
“左公啊,這次出征是抱著死戰的決心去的啊。”
“從肅州府到西域哈密之地,補給隻有一條道可走,長度幾乎等於是從廣州府到京城。而這途中夜間嚴寒,白天酷暑,風沙刮在臉上如同刀子。我這等武夫,自是無妨,可要知道,兵卒中廣大的是普通人……”
“將軍呀,要不你帶上我們。”
劉道人嘮嘮叨叨道。
戎馬半生的左宗棠無比清楚這一點,問題是七響槍這玩意兒昂貴無比,他麾下最好的幾個營,也配備不到四分之一。
“師父。”
“師父,可是你知道我的真正實力嗎?我追求的可不是無敵天下,而是不老不死。”
但呂平兒,呂小小似乎對自己的是愛情。
劈山炮是乾隆時期就出現過的火器,用到現在。
這樣的思緒轉了一圈。
林動沒說話,沉默就是最大的拒絕。
劉道人由衷地建議道。
呂尚甫一出現,呂小小立刻就變得唉聲歎氣,耷拉著腦袋,渾然被抽去了精神。
左宗棠見此一幕,心知是遇到了高人,連忙出聲喚道。
呂平兒從正麵撲入他懷裡,摟得很緊:“分彆的感覺真的不好。”
是夜。
看棋局與討論的書生不算少,卻沒幾個敢於和這老頭過過手。
況且,麵對如今的林動,呂尚其實多少有些沒底。
隻是比起所謂男歡女兒而言,他有著自認為更重要的目標需要去追尋探索。
再,再怎麼樣?
完婚?結完婚就跑路,這麼刺激得嗎?
照片上林動的雙肩肌肉高高隆起,犀利的眉眼,透過黑白紙張依舊能讓人感到凜冽的寒氣,他一咧嘴,露出森森白牙。
“大帥這是勝了啊。”
林將軍:“哦,是的,當然,當然有,此次我們必勝之!”
呂尚點了點頭,也不多言,手指一彈,劍氣迸發。
“自是我勝了,往後你不可再打這天下第一的幡子。”
夕陽的餘暉拉長了呂尚的影子。
呂平兒輕輕呢喃道,抱住林動的力度緊了又緊。
左宗棠湊近細看了一眼,就覺得天下第一棋手,這幾個字有些刺眼。
“這才是真正瀟灑的道門中人。”
“相公,你搞出這一手,不惜找我爹求情,就是為了替左公漲一漲心氣?”
呂尚眉頭緊鎖。
兩人博弈,不消片刻,呂尚被殺得大敗。
強大的不合乎常理。
“將軍,我好怕,好怕!擔心你和我們分開前,就連名分都舍不得給我們。”
“還要我來接你們嗎?”
一樹梅花淩寒開,枝條潔白如玉,雪花不似梅花薄,凜風一刮,片片吹落,飄落在淡淡薄冰的水溪之上,臨近水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