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擺擺手,直接跳下馬車:“沒關係,我反正一個人住習慣了。我要的就是這種空曠的感覺,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靈感,而且我最討厭讀書的時候被人打攪了,所有我能學富五車,基本上也就是靠這個相對清幽的環境。”羊徽瑜探出頭來點點頭:“不愧是杜公子,相信杜公子以後一定也會是大魏朝的棟梁的。”杜預向眾人行禮告彆,便走入到自己家中,把門關上了。
羊祜稍微鬆了一口氣,說道:“回家吧,這兩天真的累死了。”羊瑁心領神會,直接迅速驅車趕回到了太常府。
羊徽瑜不無擔心的說:“叔父發現我們不在了,一定會暴跳如雷的,到時候,我們應該怎麼做呢”羊祜回答道:“反正我們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嬸嬸也是很理解我們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平安回來了,而且有很多的收獲,不虛此行。”
兩人下車之後,直接走到大堂上麵,隻見羊耽和辛憲英都站在那裡,神情嚴肅。辛憲英率先注意到他們,驚叫道:“夫君你看,姐弟倆這都不回來了嗎”
羊耽轉過臉來,姐弟倆看到他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好,但現在已經是木已成舟,覆水難收了。所以還沒等羊耽斥責,兩人齊刷刷跪倒在地:“叔父,這次是我們任性妄為,還請原諒。”
羊耽嗬斥道:“既然知道任性妄為,為什麼還要出去知道這兩天我們羊府上下都是提心吊膽的狀態嗎要是你們姐弟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們羊家就徹底完了,知道嗎!”
羊祜不敢起身,繼續跪著:“我們知道危險,但我們做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而且我們已經成功完成了我們的使命,不管是之後我在朝廷就職還是姐姐嫁入司馬家,都不會有任何的動搖。”
“好,既然這麼說了,說說你們到底去做了什麼”
羊祜陷入猶豫之中,看了一眼旁邊的羊徽瑜,羊徽瑜又看了一眼辛憲英,辛憲英似乎並不想追問太多,隻是提醒羊耽:“他們這兩天也累壞了,不如先讓他們休息一下,之後慢慢看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而且夫君你可以去朝廷探聽一下相關的消息,看看下一步該如何處置吧。”
羊耽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要不是公務實在繁忙,今天肯定找你們刨根問底了!也罷,如果不方便說出口,那就用寫的吧,叔子你把這兩天的來龍去脈寫成表文交給我,我來做最終的判斷。”
羊徽瑜聽到羊耽要羊祜寫出過程,頓時有些焦急,忙說:“沒事的!其實都是侄女的私心罷了,我們其實就是要調查一下……”“等一下,此事肯定不簡單,夫君,還是慎重點……”辛憲英上前打斷,示意羊徽瑜跟著自己到後房裡麵說,羊祜也趁機同時告退,回到自己房間整理這兩天的所見所聞。
羊祜在動筆之前思前想後,覺得其中涉及到王元姬設置的幻境,之後自己跟夏侯妙兩人碰到夏侯徽的冤魂,乃至最後用懸魚劍擊破幻境的事情都顯得過於離奇,寫出來就是徹底的離經叛道,所以最終決定還是隻寫了探查夏侯徽死因,然後被王元姬等人察覺,經過幾番交涉之後,最終認定夏侯徽是因病暴卒,解開誤會後從溫縣返回洛陽,涉及到交戰的部分全部一筆帶過,羊瑁跟車夫全部寫成了自己迷路。全部寫完之後,還自己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上床休息。
次日一大早,羊祜帶著自己總結的表文來到了大堂,看到羊瑁正等在門口,他神情非常緊張,羊祜示意他放寬心,然後直接走了進去。他看到自己的叔父羊耽正端坐在那裡等待,羊祜上前行禮之後,就把自己的表文獻上。羊耽接過之後,快速通讀了一遍,然後把表文放在桌案上麵。
“就這些東西嗎折騰你們兩天兩夜竟然去找司馬家的茬,你們膽子也忒大了!”羊耽自然一點都不客氣。
“是的,最終結果也不算太壞,司馬家對此采取了默認的態度,我不認為他們會追究我們羊家的責任,姐姐的婚事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羊祜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好在王子雍的女兒明事理,總算是有驚無險吧,不管是夏侯家族還是司馬家族我們都沒有得罪了,不過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羊耽在了解來龍去脈之後,顯得心情已經比昨日平複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