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了北原龍之介和北原優子的婚禮之後,米凱爾一行人就回到了觀布子市,生活還是那般,沒有什麼變化,但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織變得沉默寡言了許多。
她經常一個人思考著什麼事情,米凱爾猜測這可能與她在精神空間之中看到了什麼有關,他對此也有著幾分了解,不過這種心結一樣的東西還是要依靠自己來解開,他人的助力終究是有限的。
時間就這樣流逝,很快就來到了一九九八年的六月的前夕。
………
“橙子,你可以製作那種可以承載靈魂的人偶吧。”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但織的語氣卻是那般的肯定,與蒼崎橙子還有米凱爾他們度過了數年的時光,也經曆了不少的事情,對於魔術界她也有著相當的了解。
“嗯,確實如此,畢竟我可是首屈一指……不,應該是現代最厲害的人偶師了,你來找我幫忙就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蒼崎橙子毫不謙虛的說著,她雙腿交叉,將身體埋在寬大柔軟的旋轉老板椅之中,手裡端著散發著鳥鳥水霧的熱咖啡,看向依靠牆站著的織。
“不過你要那種人偶來做什麼?”
織猶豫了一下,隻不過事務所中現在隻有她們倆人的存在,沒有了米凱爾,一些事情如果對蒼崎橙子說的話,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更何況自己如果要打造一具人偶身體的話,蒼崎橙子可是繞不開的。
“算了,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也隻是隨口問一下罷了。”
蒼崎橙子抿了一口咖啡,似乎被燙到了,微微乍舌,然後把咖啡放到了自己麵前的桌子上,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放棄現在的這具身體。雖然一般情況下我製作的人偶身體都很棒,但無論如何我也無法打造出與你這具身體相提並論的人偶。”
“是因為這具身體連接著根源的緣故嗎?”
織看著自己的雙手,夏日的陽光下白皙的肌膚散發著瓷器一般的光輝,雖然自己很是刻苦的練習劍術,但手掌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的老繭。
也許這就是連接了根源的身體的奇異之處?
她搖了搖頭,將這種荒謬的想法驅逐出大腦,因為不是魔術師的緣故,她對於根源的理解還僅限在那是一個很厲害的東西上麵,具體有多麼厲害,自己也沒有什麼實感。
“橙子,我現在很迷惘,我和式明明是同一個人,我們有著相同的記憶,喜歡相同的人和物,唯一有區彆的地方,也隻是思考的方式不同罷了。”
“但是為什麼我有的時候會想著一些自私的事情呢,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但我又並不認為這樣的不對究竟在哪裡有錯誤。”
織的臉上露出了苦惱的表情,這些天她一直都在思考著這件事情。
她能感受到式就要從沉睡中蘇醒了,等到式醒來以後,一切都會回歸曾經的模樣,自己也不用費心費力的去學習那些枯燥無味的東西,也不用去煩惱必要的社交,隻需要偶爾在夜裡出來夜遊就好。
但為什麼一想到這些,自己會發自內心的感受到抗拒呢,她不想隻有區區的幾個小時可以自由行動,她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獨立的身體。
如果換成以前的自己,是絕對不會去想這些事情的,可是現在………
織也拿起了咖啡杯,一邊品嘗著苦澀的咖啡,一邊思考著這件事情,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