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時三十分,中山派出所,宿舍
先前在萬旺賓館門口的一陣暈眩讓陳書感到些許的不適,知道是自己身體吃不消發出了警告。
這麼幾年的基層工作,讓陳書原本健碩的身體多多少少出了一些小毛病。每年單位安排體檢,醫生們的苦口婆心,都如過眼雲煙。
陳書知道積少成多的意思,但有時候工作上來了,真由不得人。隻能在縫隙之中偷點時間出來。
人在公安,身不由己!
才二十八歲的陳書,體質甚至不如一些有鍛煉的中年人。也許是周圍的警察圈子大抵如此,也就沒人在意這些。
不過他已經很滿足了。早年剛來中山所的時候,所裡的民警少,排班都是三天輪一次值班。因為人少,事情照樣這麼多,值班結束後的當天補休常常也補不上覺。
那會兒的感覺就是每天上班都像做夢,一會兒卯足勁頭乾事情,一會兒又抓緊一點點空隙時間睡一覺,很夢幻。
這次在賓館門口的暈眩來得有些突然,陳書心裡斟酌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原本計劃前往康納集團蹲守許龍的計劃往後挪了挪位置。
既然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作為犯罪嫌疑人的許龍要麼就早已畏罪潛逃,要麼還是默不作聲地在康納集團上班。
左右總是不差這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陳書成功說服了自己,帶著朱超然回到單位宿舍。因為昨晚詢問的時候和柳婉瑩約好今天上午九點在中山人民醫院集合,便定了八點半的鬨鐘。
為了多睡一會兒,省了早飯的時間。
拉緊窗簾,脫衣躺在床上。他剛一閉眼,頭頂就傳來一陣又一陣打雷似的呼嚕聲。
這胖子,睡得這麼快!看來很適合公安工作,是顆好苗子啊......陳書暗暗吐槽。
弓雖的案子線索和證據收集的差不多,他安心地閉上眼睛,準備給自己好好蓄上些電力。
迷迷糊糊中,腦子裡黃思茜尖俏的瓜子臉和柳婉瑩脖頸下的溝壑雪白,突然重合在一起。
“睡覺!”
陳書給了自己一拳。
......
“叮鈴鈴!叮鈴鈴!”
陳書猛地一睜眼,心臟像是要從胸膛裡蹦出去一樣。
他拿過手機關掉鬨鐘,閉上眼睛緩了幾下才起床從衣櫃拿出新的換洗製服。
幾下的工夫就將警服穿戴整齊,皮鞋也是擦得鋥亮。臨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在上鋪依舊睡得極香的朱超然,輕輕關上了房門。
陳書先是去二樓辦公室拿了弓雖案的案卷,接著來到一樓值班大廳,去值班前台處取了桑塔納的車鑰匙,急匆匆地就往外趕。
沒曾想扭頭時一個不注意,撞倒了身後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