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風呼嘯,shlly打了個哆嗦,咬著唇坐在煤礦公司大門邊上的花壇台階上,呆呆看著黑洞洞的遠方。
她肩頭瘦削,穿著白色羽絨服,樸素至極的打扮,襯著皚皚落地的白雪,畫麵唯美又淒涼。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身軀漸漸冰凍,雙腿失去知覺,嘴唇發青,連心仿佛也被凍住了。
陳書走到shlly的邊上,莫名的心疼這名女孩。
雖然在外邊她是有些人氣的女網紅,可在當下,她隻是一名失去家人的柔弱、無助的女人。
陳書輕聲安慰:“我剛才去屍體那邊幫你核查人員名單,上麵沒有你哥哥的名字。”
“哦。”shlly神色哀婉,眼圈桃紅,眉宇間那種悲傷顯而易見。
陳書想了想下,彎下身來,重複道:“發現的屍體裡也沒有你哥哥的。”
“哦。”shlly沒有感情的回答著,心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陳書環看周圍依舊淒慘的其他受害家屬,心有不忍,貼著shlly的耳朵輕聲說道:“你哥哥可能還活著。”
“啊!”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shlly突然清醒過來,激動地抓住陳書的胳膊問道:“真的?”
陳書點點頭:“你哥要麼被一並帶走,要麼還躲在哪個角落裡頭不敢出來。我已經拜托科信民警抓緊修理作業區的廣播設施,遲點就會進行全場的....”
兩人正聊著,王浩風塵仆仆跑了過來,激動的往陳書的肩膀重重拍了兩巴掌,興奮道:“陳書!真有你的!找到人了!”
接著看向一邊的shlly,言之鑿鑿:“宿舍頂樓的機房發現有幸存者,很可能是你哥哥。”
“啊!真的嗎!謝謝浩哥,謝謝書哥!”shlly有些語無倫次的左右顧著道謝,一雙大大的杏仁眼裡全都溢出淚花。
她不斷在心中祈求老天爺保佑她哥哥平安無事。
這邊的聲響引起了周邊其他受害者家屬的注意,陳書拉起shlly的小手,示意王浩帶路前往宿舍樓。
一路上看著shlly總算有些人樣的眼神,陳書於心不忍打斷她的希望,隻能輕輕咳嗽兩聲:“shlly,可能......”
“啊,什麼?”shlly眼圈紅腫,雪白的臉頰還殘留些許淚痕。
陳書長歎一聲不再說話,牽著shlly的手往樓上跑去。
三人來到宿舍樓頂樓,打開鏽了半邊的鐵門,平台西麵一排的機房外已經站了不少警察。
趙隊站在門口,耐著性子朝裡邊喊著話:“...裡麵的人出來吧,我們是警察。放心吧,你已經安全了。”
shlly是想都沒想就撲到門邊,嘶啞著:“哥,是我,曉麗。你聽見了,你快出來啊,彆嚇我了。我怕...嗚嗚...你快出來好嗎...你快點出來...”
說著,shlly再也忍不住,化作滾滾熱淚。
門內傳出“吱呀吱呀”重物和地麵摩擦的聲音,眾人知道躲在裡頭的人已經開始移動堵著房門的重物。
門被打開,從裡邊走出一名看著約莫六十多歲,白發花白滿臉皺紋,穿著臟兮兮礦工服的男人。
男人出門之後,第一時間將軟倒在門邊的shlly扶了起來,老淚縱橫道:“曉麗啊,你肯定是馬大成的妹妹了。我沒用啊,見到那群人嚇得腿都軟了,要不是大成為了救我...哎,虧他還叫我一聲‘叔’喲...我真該死了!”
男人正是礦區師傅老鄭。
老鄭正好窩在三樓角落的公共廁所上大號。聽到外頭的吵鬨聲,他立馬意識到不對頭得跑路,知道樓下都是人,就想著往樓頂跑。
沒成想拉開頂層鐵門的時候,因為門上軸承年久失修,又沒有及時保養以致上麵全鏽成了一堆,而老鄭心急逃命開門開得又有些急促,不堪重負的鐵門被強拉之下,立時發出突兀的巨大響聲,一雙手從鐵門外伸了進來將老鄭一把拖住往裡頭丟了過去。
“鄭叔,你去機房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