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點,城市已經蘇醒。
批發市場的馬路上隻要有開著店麵的地方,就有不少人擠在一團,要麼哄搶新鮮出爐的大貨,要麼爭相吆喝自己的產品。
人群如潮水般湧動,擠得水泄不通。市場裡充斥著喧囂的嘈雜,喧鬨和叫賣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片紛亂的氛圍。
總而言之,人很多。
街角,小曹戰戰兢兢地站在阿不都麵前,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在他眼裡,阿不都像是個兩麵人,一會兒能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大笑著和他說天侃地,一會兒又會眯起狹長的眼眸子,握著他的手,一刀推入無辜女人白皙的脖頸。
鮮血噴在阿不都的臉上,他竟然笑出聲音,招呼著小曹進房間吃起了燒烤,喝起了啤酒,渾然不在意廁所裡還躺著個死不瞑目的女人和流了一地的鮮血。
他的親切和殘暴讓小曹無法抵擋。
直至過了一夜,小曹都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臉上早已擦乾的血跡。
“小曹,去街那邊給我們買點早餐。”阿不都眼神陰冷,不過嘴角卻掛著笑。
“好。”
小曹顫抖著接受了阿不都的命令,他的心臟狂跳不止,身體仿佛失去了控製。儘管內心充滿了恐懼,他的臉上卻慢慢的變得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機械的執行著阿不都的命令。
恐懼和無助造就了他的麻木,成為了阿不都的傀儡。
等小曹走遠,憋了一晚上的艾克拜爾埋怨道:“昨晚不是說好讓那小子爽一下就算入夥了,怎麼最後還把人給殺了?那房間可是用他的身份證做的登記,警察馬上就會找上門的。”
阿不都笑了笑,絲毫不以為然:“這樣多爽。”
艾克拜爾氣急,壓低聲音急促道:“阿不都!我說警察馬上就要通過小曹找上我們了,怎麼辦!要不,我們現在就把這地方給炸了?”
阿不都摳著耳屎,慢悠悠道:“你急什麼?房間裡的血都被清洗掉了,門口又掛了免打攪的牌子,沒人會發現的。”
艾克拜爾心虛的朝四處看了一圈,快速道:“我總覺得警察馬上就要從後邊跳出來把我們抓住,哎,我先去炸了。”
說著,艾克拜爾小心翼翼的揣著小玩意就準備往人最多的一處店鋪過去,真的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阿不都一把將對方拉住,像是看傻瓜的麵容一樣盯著:“我說艾克拜爾,你是真的準備做這一錘子買賣?”
艾克拜爾一臉的難以置信:“大家不都是這麼做的嗎?難道你還想再來幾回?”
阿不都聳聳肩,指了指艾克拜爾懷裡的小玩意:“你這不是可以遙控嗎?讓小曹去啊,我們站遠些就行。到時候瞅準了機會,‘ban’的一下就炸了。你不是老擔心警察會通過小曹找上門嗎?我們這就把他給送上門,嘿嘿,不過是死的罷了。”
艾克拜爾聽了半天,還沒反應過來。
阿不都拍著他的肩膀,繼續道:“就是送到警察局裡給炸一下啊。警察局,明白了嗎?”
艾克拜爾低頭瞄了眼懷裡的小玩意兒,自知之明道:“警察局就算了吧,可能還進不了門就得被斃了。我們還是找個人多的地方就行了吧。”
得益於nj全方位、360度的安全防衛,使得艾克拜爾這種沒怎麼見過世麵的人,天生對著警察有著些許的,甚至連他們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畏懼。
阿不都伸出舌頭舔了下乾燥的唇,撇撇嘴道:“那...也行!嗯,好多好多擠在一起的人一下子飛到空中,像打煙花一樣,嗯嗯,也不錯。艾克拜爾,到時候也許會有一個腦袋湊巧飛到我們的腳邊也不一定。
“哈哈,真爽!”
說著說著,阿不都被自己的情緒調動起來,興奮異常,他的臉部肌肉開始痙攣,表情變得扭曲而又狂熱。隨著雙手不住的在空氣中胡亂揮舞,仿佛此刻他的手裡真有一個人頭。
艾克拜爾控製不住的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