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拳賽,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般神秘和高大上。
首先,各個城市因為經濟水平和社會環境的不同,導致其參賽拳手的水平大相徑庭。一般來講,城市規模越大,經濟越發達,其拳手的水平越高。比如號稱魔都的上海,它的比賽檔次可以說是全國最高。
而一些二三線城市的黑拳,除了名頭在當地響亮一點外,真實的比賽水準一言難儘,在挑剔的觀眾眼裡,其實和街頭混混的打架鬥毆差不多。而這也是李俠,作為一個普通人,也能參與到當地黑拳的原因之一。
和普通拳賽不同的是,裸拳賽的拳手不會戴上那種厚重的拳擊手套,要麼用纏手繃帶一圈圈的將自己的雙手稍作包裹,要麼是那種薄薄的分指手套,隻為了保護手指和指關節。
兩者的區彆除了殺傷力的強弱程度以外,主要還體現在於開放了拳手的抓握能力,使得摔跤和地麵技戰法能在裸拳賽中得到使用。
實際上,拳手的水平普遍參差不齊,有的剛一照麵,也許一拳或者一腳就倒下了。有的拳手纏鬥久了,到最後兩個滿頭鮮血的人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和街頭巷尾那些打紅了眼睛的混子也差不多。
比起李俠先前那場比賽碰到的那個絲毫沒有發揮公平、正義的裁判,裸拳賽的裁判更是一個妥妥的工具人,全場比賽除了開局喊的那聲“Figh”,基本就沒有他的事了。
所有的裸拳賽,都沒有點數勝利的概念,隻有KO。
要麼你KO彆人,要麼你被彆人KO,要麼就如李俠上次那般,被人KO後,重新站起來把對方給KO了,再沒有其他結果。
所以說,李俠上次自以為取巧的勝利,在裸拳賽選手的眼裡,很正常。
為了這次的裸拳賽,李俠其實準備了很久,不得不說,在內心深處,他其實抱著那麼一點點勝利的期盼。
兩萬的獎金再加上盤口的提成,也許一場僅僅幾分鐘的比賽就能完全解決,困擾了他們全家這麼多年的苦惱。
對於李俠來講,體能和技巧已經成型,不可能因為這一星期的加訓有實質性的提升和突破,所以他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觀看眾多的黑拳比賽視頻,試圖從中歸納一些可以取巧的東西。
結果一場真正意義上的黑拳徹底顛覆了他的感官。
視頻裡,一個拳手頭部被勾拳打中,恍惚之間他的膝蓋又被對方掃了一腿,踉踉蹌蹌的半跪在地上,雙手下意識的扶在了拳台上。
這個舉動完全將他的腦袋暴露了出來,對方抓住機會,毫無憐憫的,朝著他的頭部又是一腳狠狠掃來,砰的一下重擊,重重的一擊。
李俠從顯示器外頭都能感覺到這一腳的分量。
然後,那個視頻裡半跪著的拳手在自己的頭部被掃中之後,身形稍稍傾斜,雖然依舊跪著沒有倒下,不過那顆腦袋卻是軟趴趴的垂了下來,
那一瞬間,李俠頭皮發麻,全身的毛孔控製不住的收縮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寒顫。幾秒後,回想起那晚急救室裡,哭到後邊發不出聲音,最後隻能嗚嗚嘶啞的女人,李俠頹然的靠倒在椅子上。
“也許,趁早認輸拿個五千元也好。”
砰。
李俠伸出用繃帶綁緊的右拳,和大L戴著拳套的右拳在空中輕輕一碰。
裝備室裡盎司最重的拳套,盎司越重,殺傷力越差李俠瞥了眼對方舉在空中的拳套,心中不知道該高興對方的放水,還是失落對方的輕視。
“大學生?”大L問道。
“嗬,沒讀書了。”李俠平靜回答,心裡想著自己還是太要麵子,為什麼不能告訴對方他隻不過是個高中肄業的家夥呢?
是覺得沒念大學太丟臉,還是覺得高中生的年齡讓彆人小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