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小林秘書,你好你好。”年紀不小的朱廳打電話時,語氣極為客氣,“我是東海的朱自在。王老現在有空嗎?方便接個電話嗎?我找他有點事。”
“好的,謝謝,謝謝。”
片刻後。
“老師,您好,我是您的學生小朱。”
“謝謝,謝謝。都是些打發時間的小物件,難為您還記著。”
“對,對,都挺好的。工作還是那樣,沒辦法,學生就是個勞碌命。”
“老師,今天有個事情想請教您”
許久,朱廳緩緩放下話筒,原本舒展開來的眉頭重新皺了起來。
坐在對麵的馬主任一看就知道,這事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
是呀,按照緬北電詐曆年給華國造成的經濟損失和受害人數,正常的程序應該是由公安部牽頭,抽調幾個主力省份的精乾警力組成一個超大型的專案組,以月為單位進行偵辦。
關鍵時刻,可能還需要動用武警力量。
這種跨國案子,怎麼可能會丟給一個什麼名堂都沒有的地級市公安局,幾十年了都沒見過部裡有過這種安排。
朱廳的沉思讓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越加凝重起來。
“陳書。”朱廳似乎下定了決心,緩緩開口道,“王老說,班長在小會上欽點了陳書的名,讓他去緬北。”
嘶!
馬主任倒吸一口冷氣,頓時繃緊了神經,思緒在腦海中快速翻滾。
班長的指示?這個信息讓他目瞪口呆。
陳書,一個縣區的普普通通的特警副大隊長,正股級。
啊不,在他們省城,根本就沒有股級這個級彆,所謂的副大隊長。
就是一個科員罷了!
然後,竟然能被班長點名!
要知道,這可是像朱廳這樣正廳級的乾部都進不了的班級啊!
“可是不對啊班長認識陳書?沒可能吧!”馬主任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嘴巴。
要知道,他一個東南沿海大省的公安廳辦公室主任,雖說隻是正處級彆,可走哪跺跺腳,還不得震動一下。
就這,馬主任敢拿自己的腦袋打賭,班長百分百不認識他,也不屑於認識他和記住他。
也許公事上見過幾麵,但事後百分之百,啊,不,百分之一千,不會記住他的人和名字。
無他,層級相差太大了。
咚咚咚
朱廳用手指頭點著桌子,麵色凝重“年初部裡秘密派了四名警察去緬北偵查,上個月失去了聯係。部裡動用了大量的警力和資源去搜救,結果一直到今天,仍舊一無所獲。”
“畢竟是在他國境內,我們在明麵上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人都盯著部裡,掣肘太多,所以隻能從底下派幾個無關緊要的人過去。”
聽到這裡,馬主任將前後的信息一對接,馬上得出了結論“前段時間陳書的一等功正好在部裡審批。他的檔案自然會呈送上去,所以就被內定了人選”
對陳書的履曆如數家珍的馬主任,扳著手指頭,一個個說道“在南疆團滅了全副武裝的暴k分子,有勇!在東州的反k保衛戰中,抄底了對方深藏十幾年的老窩,有謀!去年又剛好深入緬北詐騙園區,直接逮了個頭目回來,有經驗!”
“有勇有謀,又有實戰經驗!”馬主任興奮的跳了起來,就像是自家兒子高中狀元一般,開心極了,“換我是班長,我也選他!”
朱廳點點頭,一邊琢磨,一邊慢慢的反問道“既然挑中了陳書,直接給我們下個調令就行。為什麼又要指定東州公安局受案呢?文件上是一個字都沒提到陳書啊。”
馬主任漸漸冷靜,依著朱廳的思路,推測道“為了掩人耳目以免重蹈那四名失聯警察的覆轍,所以不能將陳書特調到部裡,甚至放在廳裡都太過顯眼,所以隻能迂回的指派東州市公安局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