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老夫回來了。”
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地駛入了汴京城,車內一名老者掀開車簾看著京城這繁華的景象,眼眸裡閃爍著莫名的光彩。
不錯,他就是當今的使相。
回京繼任宰相的蕭欽言。
一想到壓製了他大半輩子的老對頭柯政終於被他給搬到了,整個人都興奮的不得了。
終於到了他蕭欽言一展抱負的時候了。
暫且不提正在展望美好未來的蕭欽言。
此時在蕭欽言車駕的後麵還跟著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內坐著的正是顧千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蕭欽言身邊養傷。
其實他的傷早就好了。
隻不過蕭欽言一直不讓他走而已。
但現在已經到了京師。
身為工作狂的顧千帆哪裡還安耐得住啊?
直接跳下了馬車,連一聲招呼都沒跟蕭欽言打,就急急忙忙的往皇城司趕了過去。
“站住。”
然而
當顧千帆來到皇城司門口的時候。
卻被守衛給攔了下來,“皇城司重地,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守衛的話頓時讓顧千帆的老臉一黑,身為皇城司旗下探事司690的指揮使,在京城裡赫赫有名可止小兒夜啼的活閻王。
今天居然被兩個看門的給攔了下來。
這種感覺就好比回到自己家卻被家裡的下人給攔住不讓回家似的。
讓顧千帆很不爽。
但他看這兩個守衛都很麵生,想來可能是新來的,他差不多兩個月沒回來了,新人不認識他也很正常,於是也沒跟這兩個守衛一般見識。
“探事司指揮使顧千帆。”
“還不讓開?”
顧千帆直接掏出自己的腰牌在兩名守衛麵前晃了晃。
“顧千帆?”其實一名守衛看到顧千帆的腰牌不禁有些疑惑,這腰牌確實是真的,但探事司的指揮使不是陳廉陳指揮嗎?
另外一名守衛似乎聽過顧千帆的名頭。
聞言,臉色一變,“活閻王顧千帆?”
“知道就好,還不讓開?”顧千帆收回腰牌淡淡地說道。
但守衛並沒有讓顧千帆進去,而是拱手問道,“不知顧大人來皇城司所為何事?您要是想找哪位大人的話,卑職可以幫您通報一聲。”
顧千帆:???
守衛的話讓顧千帆有點懵逼。
什麼叫他來皇城司有什麼事啊?
他是回來述職的。
再說了,他回皇城司還需要通報嗎?
不過就在顧千帆一頭霧水的時候,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從皇城司裡麵傳來出來,“哎呦,顧指揮回來了,不對,現在應該叫顧都虞侯大人了。”
“不知都虞侯大人來我皇城司有何貴乾啊?”
來人正是顧千帆的死對頭於中全。
彆看顧千帆升了官,從一個區區七品官搖身一變成了從五品的都虞侯,但都虞侯在軍中隻不過統兵五百而已。
在軍中根本就不算個啥。
哪有皇城司的指揮來的威風啊?
所以於中全才會一臉的幸災樂禍。
“於中全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千帆皺了皺眉頭,他以為這一切都是於中全搗的鬼呢,沉聲道,“讓開,本指揮還有事要找雷司公彙報呢。”
“噗嗤雷司公?”聞言,於中全都笑了,笑的前仰後合的,“我說顧千帆,你這段時間是跑去那個深山老林裡去了?”
“什麼意思?”顧千帆一臉懵逼,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
沒有啊。
自己找雷司公彙報工作有什麼問題?
“現在皇城司當家的可是咱們李司尊,雷司公都已經是老黃曆了。”說著,於中全還揚了揚手中的食盒,“這個是什麼你總認識吧?”
見此,顧千帆不禁翻了個白眼、
廢話,食盒誰不認識?
怎麼才一個來月不見,這於中全的智商就變得令人有些捉急了呢?
“沒錯,這是食盒。”
“知道這食盒是乾什麼用的嗎?”
“這是專門來給雷司公他老人家送飯用的。”
聽完中全的話顧千帆愣住了。
他從於中全的話裡捕捉到了幾個關鍵信息,首先皇城司的老大換人了,其次雷司公應該是進去了,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自己似乎是升了官,但卻被調離了皇城司。
當然,前提是於中全沒忽悠他。
“下官還有事要忙,就不陪顧大人閒聊了。”
“還有”
“如果顧大人沒有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情的話,最好彆再皇城司門口閒逛,這也就是碰到了老於我,要是換個人說不定會把你當成細作給抓起來的。”
“現在的皇城司可沒幾個認識你這位活閻王的老人了。”
“哈哈哈哈”
說完,於中全便哈哈大笑的離開了。
但於中全這笑聲中卻摻雜著一絲絲的悲涼。
確實,能奚落一番昔日的死對頭這對於中全來說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是。
眼看著皇城司中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全都被新上任的李司尊以各種理由和借口不是打壓就是發配到地方據點收集情報去了。
現在皇城司裡麵幾乎全都是李司尊一手提拔起來的新人。
這不免讓於中全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而且就連他自己堂堂親事司的指揮使,不也已經淪落成為一個每天隻管給雷敬送飯,手中沒有半點實權的廢物了嗎?
但沒辦法。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家新任司尊自然不會用雷敬留下的老人。
這就是現實。
然而就在顧千帆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又一人從皇城司裡走了出來,“顧大人,我家侯爺有請。”
“你是”
來人讓顧千帆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一時半會顧千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下官陳廉。”
見此,陳廉笑了笑自我介紹道,“顧大人可能不記得下官了,當初在船上我們有過一麵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