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貴客在哪呢?!”秦六婆得知嶺南州的貴客來了,一路從作坊衝到村外,擠開人群,見到讓她愣住的一幕。
咋回事兒?
這一黑一白兩個年輕小夥,咋衣不遮體的抱在一起。
秦六婆拽著薛東家,小聲問:“薛東家,這就是你前段時日說的貴客?不會是弄錯了吧?”
你這貴客,有點不正經啊。
黃陽隆聽見了,搶先說道:“沒錯,我就是薛追帶回來的貴客,我就是嶺南州黃大商的獨子,黃家商行的少東家。薛追的鄭兄弟就是我死鬼老豆的契弟……你們北佬不知道啥是契弟吧?就是小倌,男妾之類的。”
黃陽隆又招呼白皙小倌:“來,給她開開眼,讓她也知道知道,薛東家的鄭兄弟是怎麼靠著伺候男人,奪走我黃家家業的!”
“是,隆哥哥。”小倌拿了重金的,那是演得相當賣力,捧著黃少東家的臉,一個勁兒猛親。
秦六婆傻眼了,指著黃陽隆片刻,突然一臉興奮的跳起來,轉身往村裡衝:“哈哈哈,大家夥都快出來看啊,村口有百年難遇的大熱鬨,不看可就白活了!”
黃陽隆垮臉了……這阿婆怎麼這麼興奮?
她不是應該嫌棄薛追,再臭罵薛追跟鄭南丹一番嗎?
薛東家哄孩子般,道:“阿隆,鬨夠了就讓原料進村吧。這新染料的買賣做好了,你黃家也是能賺錢的。”
黃陽隆是繼續發癲:“嗬,本少爺說了,今天就是來丟人的。至於你們那新染料的生意?關我屁事!生意做成了也是鄭南丹的功勞,我憑什麼幫他?彆廢話,要是惹急了我,我就放火燒原料,讓你們這買賣做不成!”
“黃陽隆!”薛東家忍不住了,要去揍這混小子。
薛風跟薛雷是死死拽住他,薛管事在旁邊勸著:“東家息怒,黃少爺年輕,脾氣大點也正常,且您時常說,年輕人有脾氣,才能做出大成就。”
沒脾氣的人,乾不出啥大業來。
黃陽隆見薛東家吃癟,高興了,摟著小倌道:“生氣了?那就來幫你鄭兄弟殺了本少爺,讓黃家絕後啊。”
薛東家真的,氣得差點心梗……這麼一對比,薛東家覺得自家兒子真的很乖巧,等下次回家,他得對老大好點,可不能讓老大叛逆了。
黃陽隆見狀,是越發得意了,正得意著,薑大郎突然扔進來兩床被子,把黃陽隆給嚇了一跳:“姓薑的,你做什麼?”
薑大郎沒搭理他,隻看向秦小米。
秦小米道:“把被子鋪好,這皺成一團的,讓黃少爺怎麼施展?”
“好。”薑大郎去鋪被子。
秦小米又對秦老六夫妻道:“六爺爺、六婆,你倆趕緊敲鑼,把村裡人都喊出來看熱鬨。這種主動丟人的好戲,可不是隨時都能見到的,好不容易碰上了,咱們得把村裡人都喊出來開開眼。”
“好嘞!”秦六婆興奮得要死,鐺鐺敲鑼,喊著:“鄉親們快出來看啊,嶺南州黃大商家的黃少爺要跟小倌給咱們表演洞房花燭夜了!”
黃陽隆炸了,一把推開小倌,指著秦六婆道:“把那老虔婆給我摁住!”
黃大總管也怕丟人,趕忙讓黃家武師去攔人。
秦小米瞅著黃陽隆,問:“黃少爺不是想丟人嗎?怎麼喊停了?還是嫌看戲的人不夠多?沒關係,我們可以去把十裡八鄉的鄉親們都喊來圍觀,再點上幾個篝火,給你們照明,你跟你小倌使勁丟人,保管把你黃家的臉麵丟得一點不剩。”
又說:“你要是還嫌不夠,那咱們就寫畫本子,把你跟小倌野外那啥的事跡寫下來,世世代代的流傳下去,讓你黃家的臉麵丟它個淵遠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