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郎聽得皺眉,這兩人竟想把芬芳院的事情推到羅婆子身上……羅婆子就是個鴇母,哪來的本事拐騙良家女為娼?!
康縣令看著薑大郎他們先前的供詞,怒問:“那個羅婆子何在?還有那個戴著羊皮麵巾的人是誰?岩陀子跟犬頭等人又是什麼底細?你們村裡的其他打手何在?全部招來!”
二人說:“小的們見芬芳院出事兒,腿腳又受了傷,怕極了,連夜逃了。如今也不清楚羅婆子跟那個羊皮麵巾人在哪裡?”
又說:“小的們是昨晚才見到那羊皮麵巾人,都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可能是來查賬的總管,也可能就是個來玩的恩客。”
“至於岩陀子跟犬頭……小的們是守著莊門的小工,不是死契奴才,因此不得羅婆子信重,平時都不怎麼能進宅子。而岩陀子他們是守內院的奴籍心腹,在此地無家無業,昨晚出事後,小的們就跑了,如今實在不知道他們跑哪裡去了。”
黃陽隆聽得怒了:“一問三不知,你們怕是在故意包庇他們吧!”
兩名打手哭道:“冤枉,冤枉啊,小的們真就知道這麼多……芬芳院的事情鬨得這麼大,小的們但凡知道他們跑哪裡去了,定會招供,以換活路。”
“我們就是去守個莊子門,賺些工錢養家,哪裡知道芬芳院裡頭的肮臟?哪裡知道會攤上這種事兒?我們也被芬芳院的人害了,我們也是苦主啊!”
兩人越說越委屈,是嚎啕大哭……而他們是真的委屈,因為他們確實不知道芬芳院背後的東主是誰?不知道那羊皮麵巾人是誰?卻被那人強迫來自首。
“大人,有個叫李寬子的人帶著一批同村打手來投案自首了。”一名衙役疾奔進來稟告道。
兩名打手聽罷,叫道:“大人,李寬子就是我們守莊門的領頭打手,他知道的一定比我們多!”
“肅靜!”康縣令看向周班頭:“把李寬子他們捆了帶進來。”
“是。”周班頭趕忙帶著衙役們去衙門口捆人,沒多久就把李寬子他們帶了進來。
李寬子一進來就哭:“大人,草民得知芬芳院的案子,特來投案自首!”
李寬子把昨晚的事兒、他們逃走的事兒,全給說了。
又喊冤:“大人,我們平時就做些守門打欠賬恩客的事兒,真沒做過大惡啊,是昨晚起火後,才知道芬芳院裡有良家女!”
又衝著公堂裡的薑大郎道:“大人不信可以問問這位瀛管事,我們得知三流娼裡有良家女時,是驚得不輕,立刻就跟犬頭他們辭工不乾了!”
康縣令冷笑:“不知道芬芳院裡的臟事兒?那岩陀子他們在莊子裡埋屍體的時候、苦主家人尋來莊子大鬨的時候,你們也聾了瞎了不成?分明就是有意包庇歹人作惡,乃實打實的同謀!”
這?
李寬子他們嚎啕大哭:“大人,我們就是打工的,為了賺錢養家,哪裡敢過問東家的事兒……”
他們確實知道犬頭跟岩陀子他們在莊子裡犯案,可倒黴的又不是他們,他們自然就睜隻眼閉隻眼。
嗬,周班頭冷笑:“李寬子,你彆裝了,你們本來就是向南鎮有名的潑皮無賴,所以莫要拿掙錢養家說事兒。而且但凡要點臉麵的人家,即使再窮困,也不會去給娼樓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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