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話的人想著自己收了錢,必須得知無不言,他道“薑哥?可是薑大郎?他跟秦小東家還真不一定能成。薑家父母雙亡,且有年幼弟妹拖累,如今更是靠著秦家吃飯,可秦家卻是蒸蒸日上……”
“住口,你竟敢小看我薑哥,知道我薑哥身手多厲害嗎?給他機會,他怕是能立先登奪旗之功!”梁祉受不得彆人在他麵前說他好兄弟,爆喝一聲,就要揍那回話人。
“祉弟,住手。”梁賀嗬斥住他,對回話人道“沒事,你可以走了。”
“誒,多謝客人。”回話人急忙跑了,邊跑邊暗罵梁祉,有病!
“可是薛東家回來了?”曲三爺在城門附近盯著曲家運貨車隊,聽見這邊的動靜,過來一看,瞧見薛家的車輛。
“曲三爺。”薛東家下車,笑道“曲三爺辛苦了,這段時日在縣裡過得如何?”
曲三爺笑,頗為感慨道“過得不錯,增長不少見識。”
你過得不錯,你四弟就過得慘了。
自打陛下打進京城,世家豪強就諸多不順,新染料的秘方又遲遲拿不出來,曲四爺就成了出氣的物件。
僅是他知道的,曲四爺就被打了兩頓。
曲四爺會遲遲沒回來,也有養傷的緣故。
不過,打得好,打得越狠越多,曲四才敢走出那一步!
“薛東家,改日我做東,請薛東家吃頓便飯。”曲三爺客氣的道。
以為薛東家不會輕易答應,怎知他很快就應下“成啊,就明日吧,本東家順便去你們染布坊瞧瞧。”
主要是梁賀梁祉要去看看。
曲三爺一怔,笑道“成,明日某去接薛東家。”
“先走一步。”薛東家上車,薛家車隊再次啟程,往薛家彆院去。
到彆院後,梁祉被梁賀說了一頓“咱們如今是武師,得有點恭敬與膽怯,否則誰見了都會覺得咱們身份有問題。”
又道“你要是裝不了,那就儘早回首府。”
“哥,我知道錯了,一定不會再衝動。”梁祉再三保證,還是被梁賀罰了。
“默寫軍規三遍。”
梁祉最不喜提筆,聞言苦哈哈,卻隻能認罰……不想寫軍規,他哥就該罰他寫魏律了,那才叫要了命了!
梁賀沒歇著,離開彆院,去縣城逛了一遍。
聽到不少消息,如今縣城裡討論得最熱烈的就是“你們兄弟咋還進城辦貨?你們槐仙鎮還沒開始學認藥材?泰豐鎮都開始授課了。”
年紀稍大的貨郎道“還沒開始授課,但我二弟三弟已經報名,到時候總能選上一個去上課。”
問話的人很羨慕“你們槐仙鎮好運氣啊,我們鎮子沒被選上,想學都沒地方去。”
他是向南鎮的,可因著出過案子,縣衙惡心他們鎮子,沒選他們向南鎮。
他如今挑柴來縣城賣,都不敢對客人說自己是向南鎮的,怕客人嫌棄,柴賣不出去。
旁邊,梁賀不屑道“進山挖藥材極辛苦,還凶險,且不知道能賣幾個錢,我爺說了,我家就不報名學。”
附近都是大老遠挑著農貨來縣城賣的,賺的都是幾十文的辛苦錢,聽見這話,罵道“那是你爺眼淺!尤大夫隻在秦家後山找了四天,就找到價值二十多兩銀子的藥材,二十多兩啊,夠你小子娶五個媳婦了!”
“……”梁賀被噴得遁走,是邊逛邊聽消息,天快黑才回薛家彆院。
翌日,他們兄弟充當武師,陪薛東家去曲家染布坊,看工人們用新染料染布。
一壇壇色湯倒進大染池裡,再倒入秘方包,旁邊的大池裡則是倒入固色水。
一匹匹白布放進染池裡,浸染幾遍,又放進旁邊的池子裡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