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案地點還挺遠,在天芒府的虎鎮縣,苦主是個年輕姑娘……姑娘跟著家裡人遷居東明府,就趕路途中去解個手的工夫,就被吳阿軍這狗東西擄走禍害了。
姑娘定了一門好親,親事還是當兵的哥哥用功勞換的,就為了讓她能嫁出天芒府,免得以後有戰事,她要受戰禍之苦。
出事後,姑娘深覺對不起家人跟未婚夫,把自己給吊死了。
等家裡人尋到她時,隻看見屍體,是悲痛欲絕。
好在家裡在天芒府關隘附近住過,懂得點勘察手段,忍痛查找屍體與附近的叢林草地,找到被咬斷的衍生小指頭,以及一小片的黃硬紙片。
因著出事的是戍邊將士的親屬,虎鎮縣縣衙也很儘心辦案,查出那一小片的黃硬紙片是戶籍紙的材質。
又搜山十天。
可惜,毫無進展,最終隻能不了了之。
沒辦法,莫說這案子是十年前,即使是如今,衙門的查案手段也依舊是‘一旦逃跑就很難破案’。
久案不破,三年就給你主動結案。
要不是姑娘的哥哥堅持不讓結案,讓案子卷宗能一直在虎鎮縣縣衙裡擺著,也不會有今天的水落石出。
龔總旗帶兵、周班頭帶著衙役,親自來了吳家村。
吳五族老聽到消息,當場就暈倒了,可事涉戍邊將士親屬,彆說暈倒,隻要沒死透,就得抬去衙門。
龔總旗道“來人,把吳村長抬上車。把吳阿軍家抄家封門,把他全家押去縣衙!”
“是!”麾下將士們立刻跟著衝去吳阿軍家,連吳阿軍家院子裡剛長出來的菘菜都給拔了帶走。
吳阿軍家的爹娘、兄弟、妻兒是哭天搶地、撒潑打滾、解褲腰帶上吊。
龔總旗冷笑,下令“故意阻撓衙門辦案,給我狠狠打!”
“是!”將士們一點不手軟,舉起包鐵長棍就砰砰打,打得吳阿軍家人抱頭鼠串,徹底老實了。
吳阿軍的兩兄弟媳婦說“軍爺,那是吳阿軍犯案,你們抓他父母妻兒就成,我們隻是他兄弟的媳婦,我們冤枉啊,莫要抓我們!”
龔總旗冷笑“吳阿軍犯案之時,還搶了苦主的陪嫁金飾,那金飾定是被吳阿軍融了換錢買東西回家了。你們吃了嗎?吃了,今日就得去衙門受刑!”
這?
吳家村人聽罷,有幾個大著膽子道“軍爺,您這話說得是有理,可有點牽強了。再怎麼連坐,也連坐不到兄弟媳婦的頭上啊!”
周班頭指著他們罵道“吳八滿、吳有糧,你們幾個之前幫吳阿軍辦事,已經被抓過一回,如今還敢幫他家說話,你們真是活夠了!”
周班頭怕這幾個混球會挑起吳家村人阻攔衙門辦案,直接拔刀吼道“吳阿軍禍害的是戍邊將士的妹子,如今人家哥哥已經是總旗,縣令大人說了,要重辦此案,你們要是願意拿自家去硬碰一位戍邊的總旗,儘管幫著吳阿軍家說話!”
戍邊的總旗可不是縣裡的總旗,那是有軍功的,不重辦,怎麼對得起將士們為大魏拋的頭顱熱血?!
“啥?禍害了總旗的妹子!”
“誒喲,吳阿軍個天殺的,害死我們吳家人了!”
“軍爺,你們快把吳家人押走,押走,我們村沒有他們這樣的人!”吳八滿幾乎是跳起來大喊,悔青了腸子。
然而,晚了。
龔總旗指著他、以及吳有糧、吳有富、吳十七等人道“打,打服後,押去衙門審問,沒準他們是吳阿軍的同夥!”
“天降奇冤啊軍爺!我們沒有,我們就是拿錢幫吳阿軍做過一些傳謠的事兒,沒禍害過總旗家的小姐啊!”
“打!”龔總旗也是當兵的,得知真相後,早就恨不得宰了吳阿軍,如今是把氣都撒吳八滿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