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遠在縣城的蘇父清早穿戴整齊,準備去縣衙工作,蘇母默默無聞地打掃院子。
兩人臉上並沒有多少笑意,反而藏在眼底深處的都是愁容和恐懼。
“孩他爹,路上小心。”蘇母深深歎了口氣。
蘇父沒說什麼,隻是緊握住蘇母的手。
而當他推開大門之後,一道如同魔鬼一般的聲音傳來。
“喲~蘇老頭,準備去衙門打雜?”身穿晶藍色衣袍的縣令庶子此時正斜靠在牆頭,歪著嘴冷笑,見他出來,挑了挑眉,右手的棍子杵在地上,站姿歪歪斜斜,眉目裡全是不懷好意,“這些日子天天光臨你家,你家這破草堂都因為本公子的大駕光臨而蓬蓽生輝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他身後的狗腿子全都捧場大笑起來,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根棍子。
“公子到底想做什麼,近日不斷打擾老夫家,難道就不怕老夫上報衙門?”蘇父冷冷地說道,蘇母聽到外麵的動靜也走了出來,卻被蘇父牢牢擋在身後。
縣令庶子直接冷哼一聲,目無尊長地開口:“蘇老頭!你告啊~隨便告!當年不肯讓蘇知阮給本公子填房,本公子和我爹可都記掛著!哼!彆以為把她送進宮,你們就不怕了,五年沒有消息,依我看,早就死了!隻是可惜了,嘖嘖!那手,那身段,那臉蛋,沒落到本公子和我爹塌上!”
“你——”蘇父目眥欲裂,差點衝上去和他拚死一戰,蘇母聽得快要暈倒,但還是強行拉著蘇父。
“小的們,愣著乾什麼,衝進去砸啊!全都給本公子砸了!!出了這口惡氣,本公子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哈哈哈公子,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狗腿子們嘻嘻哈哈直接衝進了蘇家,開始乒乒乓乓打砸。
蘇父和蘇母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全都是孤注一擲的絕望。
他們隻有蘇知阮一個女兒,進宮五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其實他們心中大約也有個答案,那就是去世了。
皇宮那種地方,死了一個宮女再正常不過了,孩子就是父母的命,有了這個想法,兩個人本來也沒多少求生念頭,再加上縣令庶子因為當年的事,一直對蘇家懷恨在心,近些日子更是處處刁難,百般欺辱。
看著旁邊的土牆,還有另一邊高聲吆喝的縣令庶子,蘇父從懷中摸出一把刀來,蘇母隻看他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想法——殺了縣令庶子,然後自殺。
縣令庶子似乎感覺很無聊,便讓狗腿子把蘇家二老綁起來剝光衣服。
蘇父手藏在袖子中,剛要出手——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巨大的吼聲,“逆子!!住手!”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了過去,蘇父驚詫之餘,收回了藏在袖子裡的刀。
來人是縣令,他一下馬,就劈頭蓋臉給了他兒子幾個重重的耳光,直接把他打趴在地上,捂著臉慘叫。
“爹!你乾什麼?!我可是你兒子!”縣令庶子氣急敗壞,甚至想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