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陸裴景很不喜歡,他下意識湊了過去。
就在蘇知阮又想要給他倒酒的時候,她的胳膊被男人拉住。
“非要離開嗎?”男人眼角緋紅,這時候看起來總有一種迷人的感覺,本就長得出眾,這時候的陸裴景,有一種外人見不到的惑人和出塵俊美。
即便蘇知阮下定決定要給他灌酒,這時候也怔愣地看著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陸先生,你醉了。”過了好一會,蘇知阮才聽到自己的聲音用淡淡的語氣說道。
“我沒有醉,阮阮……你好無情,你真的好無情。”陸裴景呢喃,像是在和她說話,又像是在呢喃自語,但無論哪一種,現在都無從考證,蘇知阮聽到他繼續說道,“阮阮,你真的要離開麼!?真的,要丟下我和孩子,遠走他鄉麼?你不想要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照顧孩子麼?”
“你醉了。”蘇知阮躲開他灼熱的視線,看著盤子中的魚,她又重複來一遍,“你真的醉了。”
陸裴景真的醉了嗎?
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能,他也確實想要這一場醉。
一場醉夢。
她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笑意卻未達眼底,“先上樓好好休息吧。我們一起。”
很快,兩人上了樓。
今天晚上,是在陸裴景的房間。
他的房間很大,卻顯得空空蕩蕩。
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一樣,放眼望去全都是黑白灰,沒有彩色,也沒有生氣。
這就是一個無比普通,甚至有點像是沒有住過人的樣板間一樣。
蘇知阮從來都沒有好好打量過這個房間,躺在床上的時候,反而有了打量的時間。
她感受到皮膚暴露,泛著涼意,她看著天花板,就連房間的燈都是沒有任何線條的燈。
很快,周圍的溫度逐漸升騰起來,她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到了後來,甚至有些難耐地發出聲音。
可能是陸裴景醉了,也可能是他裝醉,總之,兩個小時之後,蘇知阮感受著身邊人的呼吸聲音,她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甚至沒有打開手機,隻是撿起衣服,光著腳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裴景一無所知,他今天鬨得很晚,蘇知阮推開門的時候差點因為腿軟而倒在地上。
好在,她下一秒穩住身體,直接走了出去。
回到她的房間,蘇知阮穿了一身簡單的運動裝,拎著自己的小包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房間,頓了頓之後,她把合同拿了出來,放在了桌麵上。
隨後,她輕手輕腳地下樓。
卻在一樓,她發現了母嬰專家還在照看孩子,亮著微弱的燈光。
母嬰專家一看到她,便慌忙站起來,“蘇——”
蘇知阮打斷她,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
“您要去哪裡?”母嬰專家壓低聲音,看向她有些疑惑,“現在這個時間?”
“我要走了。”蘇知阮隻是這樣說道,她彎下腰,看著這三個孩子,原本安然入睡的明珠,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醒來了,她眼睛亮亮的,很漂亮,也不哭不鬨,就這麼看著她,揮舞著小手,被蘇知阮一下子捉住,她眼眸之中突然蒙上了一層難過。
“您……”母嬰專家看著這一切,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這一幕莫名有些讓人覺得傷感,最後她換了一個問題,“您走了,陸先生知道嗎?”
“他知道。”
蘇知阮收回手,淡淡地回答,隨後,她摸出手機,看著手機上已經到了的車,一揮手,“我先走了,你們照顧好孩子,拜托了。”
“您……路上小心……”母嬰專家不知道這些豪門世家是什麼情況,但她也不敢貿然攔住蘇知阮,便讓她離開了。
蘇知阮隻是“嗯”了一聲之後,就邁開腳步離開了偌大的彆墅,離開了浮金水榭。
最後坐上車,她隔著後視鏡,遠遠地看了一眼自己這一年呆的地方,隨後她收回眼神,再不回頭。
讓司機接到外婆之後,便直奔機場。
外婆還有些疑惑,“阮阮啊,我們怎麼半夜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