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傅淮初自己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堂堂太子竟然會親自下廚。
並且還是在鄉下,給一個平民少女做飯,兩人此時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這要是讓京城那些人知道,絕對驚掉大牙。
前段時間,傅淮初看著蘇知阮每天都急匆匆地忙碌,他本可以放任不管,隨她怎麼樣。
但無意中,他聽到她感慨了一句,之前的二牛哥很溫柔,若是他想起來以前,定然會和她一起舉案齊眉地生活,齊心協力地乾活。
傅淮初找到一個理由,他不能讓蘇知阮看出破綻來,現在他還需要留在這兒,所以要儘可能偽裝成那個素未謀麵,隻活在蘇知阮話語中的蘇二牛。
他本想和她一起種田,上山找草藥,但都被蘇知阮以他要養病這個理由否決了。
最後,他一個太子,竟然留下來,像一個小媳婦一樣每天給他和蘇知阮二人做飯。
他動了動筷子,卻並沒有夾菜,心中在回憶,視線卻看向了蘇知阮。
她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一邊大口吃飯,一邊豎起大拇指,“二牛哥,沒想到你做飯竟然這麼有天賦,真好吃!”
她是發自內心誇讚的,米粥香濃軟糯,入口即化,帶著米的香味,青菜清淡爽口,咬一口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滿口清香,雞蛋羹沒有一點氣泡,用勺子挖一勺,香濃滑嫩,上麵放著一些蔥花,醬汁味道極好,每一口都香到讓人咬掉舌頭。
傅淮初看著女孩亮晶晶的眼眸,他夾起一棵青菜,突然說道,“我從未做過飯。”
蘇知阮心想,要是他做過飯才怪,皇宮中金枝玉葉長大的太子殿下,未來王朝的掌權者,就算是他親自下廚,誰敢吃啊。
但麵上,蘇知阮故作震驚,“二牛哥,那你在這方麵的天賦不低啊,沒想到剛開始做飯就能做的如此出色,誰要是跟了你,真是享口福了。”
傅淮初心情好了一些,他和蘇知阮坐在一起,兩人共同吃完了這頓飯,飯後,蘇知阮積極主動收拾碗筷。
“二牛哥,等下我給你換藥,你先回去吧。”蘇知阮快速洗碗,一邊囑咐傅淮初。
見他微微頷首,隨後走進房間,她這才鬆了口氣。
不知情的外人或許會認為他們都住在一起了,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明眼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對小夫妻。
但或許隻有她一人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兩人共同偽裝出來的。
蘇知阮假借著他是表哥,這才留住了這位尊貴無雙的太子殿下,而傅淮初為了能留下養傷,又或者是躲避什麼人,才順著她的話頭冒認了表哥這個身份。
她隻是農女,而傅淮初是皇太子,若是等他回京城,回東宮,那她完成任務的難度就直線飆升了。
不如趁現在,儘可能快速完成任務,懷上他的孩子。
蘇知阮洗碗之後整理了灶台,又擦了擦手,取了藥粉和棉布回了房。
伴隨著門“吱嘎”一聲響,她首先看到的便是長身玉立,站在她那些草藥抽屜前的傅淮初。
縱然是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衣服下,他也難掩容色。
身量很高,寬肩窄腰,頭發束起,眉眼清朗如明月星河,唇形也很好看,眼角下有一顆淚痣,不太明顯,隻有近距離觀察,才能看到。他鼻梁高挺,棱角分明。
“二牛哥,你快些躺下,我來給你換藥了。”蘇知阮走近他,揚了揚手中的棉布和小瓶子裝的藥粉,“最近是不是好一點了。”
“好了很多。”傅淮初坐在床上,動了動手臂,“就是手上滲血了。”
“啊?”蘇知阮看過去,發現右臂的劍傷滲出鮮紅的血液來,浸染了棉布,她立刻坐在傅淮初身側,“二牛哥,手臂抬高一些,可以減緩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