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初的話說的很直接,他的眼神中明晃晃的都是想要得到她的**。
“阮阮,你回到京城之後我再見到你,便是傅淮終說想讓你當三皇子妃的那天,”傅淮初一想到那個雪夜便氣血上湧,明明是他的人,明明他們都有了孩子,但這種似有若無的關係,還有當日在大雪中傅淮終和她言笑晏晏共打一把傘的樣子,著實刺激到了他。
他一向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無論是先前遭到暗算,或是遇到了朝廷上的問題,他都能沉著麵對。但在麵對蘇知阮的時候,他展現了自己骨子裡的野性和掠奪。
“在蘇家村那段時間,我確實想利用你來掩蓋身份,來養傷,”傅淮初見她眸光隻是靜靜的,溫和地看著他,什麼都沒說,但他卻敗下陣來,剝白了自己當時的想法,“那時候想,養好傷之後,我會留下一筆錢,算作是報酬,或者你還有彆的心願,我若是能做到,定然會滿足,但惟一的變化便是我們成婚了,當時隻道是尋常,但發現你真的不在了,蘇家村也被一場大火燒的一乾二淨後,我想,世界上再也沒有蘇知阮了。”
身在當時,他隻是考慮了自己如何能養好傷,早日回到京城調查清楚對他下手的人,即便是冒認了蘇二牛的身份,他也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那時的蘇知阮想著成婚,他也無所謂地答應下來,或許對她有幾分好感,但當時的傅淮初的感情遠遠沒有達到“愛”這個程度,理所當然地偽裝成另一個人成婚,自以為是螳螂捕蟬,一切全然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他獨獨忘記了一點——心。
人心是肉長的,縱然他再狠心,再無情,但蘇知阮她溫柔勤勞,樂觀堅定,還全心全意在他身上,經營他們的小家,他不可避免地淪陷了進去。
當時沒有明白,沒有頓悟。而等到他徹底恢複皇太子這個身份之後,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的內心,但當他再回去尋找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從那之後,傅淮初拒絕了皇帝皇後的賜婚,拒絕無數朝廷大臣舉薦自家女兒,也拒絕了一切先要借機上位的宮女之類,他今年二十四歲,至今獨身一人。
雖然希望渺茫,但他知道,自己的眼中隻能容納一個人,即便她生死未卜,不知去向。
蘇知阮沒有答話,而是伸手從桌上拿起酒壺,往小巧的空酒杯中倒滿,她執杯,“殿下放心,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三皇子當初那番話,或許隻是開個玩笑,這半月來,他也並沒有找來。”
傅淮初看著她仰頭飲下這杯酒。
此時,天色不算晚,被圍起來的涼亭中,光線要昏暗一些。
而他半抱著蘇知阮,在她仰頭飲酒的一刹那,他清晰地看到了她唇角滑落的瓊漿玉液,本就漂亮的唇,被酒浸透後沾染上透明的露珠,覆蓋在紅唇上。
醇香的酒,驟然在空中彌漫開來,像是不留餘力醉倒所有人。
就這麼看著,傅淮初並未飲酒,卻仿佛也感受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氛圍了。
“怎麼突然飲酒?”傅淮初沒有放開她,而是單手拿起酒壺,往她剛才用過的酒杯中倒滿了酒,“不醉不歸。”
說罷,他一飲而儘。
蘇知阮酒量平平,她感受到自己有些眩暈,便順勢趴在了桌子上,聲音都變得模糊了些,“傅淮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