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傅淮初聲音很虛弱,手掌冰冷,隻有額頭滾燙潮紅,他的狀態很不好,但為了不讓蘇知阮擔心,他強撐著笑了笑,伸手和她的手交疊,“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兩人的手緊緊疊在一起,兩雙冰冷的手竟然生出一絲絲溫暖,傅淮初貪念這份溫暖,拉著她,不讓她走。
蘇知阮看向他的眼神很複雜,“值得嗎?把我救上岸,給我換乾衣服。那你呢?你不要命了?傅淮初。”
“值得,”傅淮初看向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濃烈情感,他故作輕鬆,“若你實在感謝,不如以身相許。”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說胡話,”蘇知阮突然不敢看他,她彆開眼,看向跳動的火光,她想把手抽回來,卻發現還是被傅淮初緊緊握著,她深深歎氣,“我添些柴火。”
“你不要走。”傅淮初說完這句之後,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他如同遠山的眉目此時竟也染上了哀愁,“你會離開我麼?”
皇太子對外的形象從來都是冷如冰霜,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此時在她麵前,瞧著竟是一副脆弱又委屈的病美人神態,反差太大,蘇知阮有些心軟。
但傅淮初還是緊緊地握著她,一個大男人,此刻瞧著就好像是一個忠誠的大狗一樣,不想讓她離開,哪怕一刻。
外麵還在下雪,積雪堆在洞口,既沒有融化,也沒有將這裡徹底遮蓋。
蘇知阮抬頭看過去,她看到了漫天的大雪,沒那麼暗的夜空,還有這一隅的安寧。
這種超脫凡塵之外,隻有兩人惺惺相惜的感受,很特彆。
山洞很安靜,除了火堆偶爾發出的劈啪聲,便是兩人的呼吸。
天寒地凍,蘇知阮看著男人仍舊潮紅的額頭,他已經闔上了雙眼,但手還是緊緊牽著她,不肯放開一點,掌心中接觸之間,溫度緩緩升起,在蘇知阮收回手之前,兩人的手已經全部溫熱了。
她起身,給柴火堆重新添置了些柴火,煙從半開的山洞中飄出去,她在洞口觀察了片刻,馬車被傅淮初拆解,能用的東西已經全部帶回山洞中,還有一部分丟在河岸上。
蘇知阮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布條,用布條浸在積雪中,敷在傅淮初滾燙的額頭上。
隨後,她又從馬車拆下的木頭裡挑選一些,做成了一個簡易的三腳架,在麵對刺客的時候,她對著刺客砸了一把茶壺,但她沒想到這兒竟然還有一個完整的茶壺,便往茶壺裡放了些乾淨的雪,放在三腳架上等著燒開。
在這個朝代,人類對大自然的破壞並不嚴重,積雪中的灰塵顆粒之類也並不多,煮沸之後也可以喝,蘇知阮守著茶壺,在茶壺裡的熱水冒泡之後,她往茶杯裡倒了一些,晾一晾準備給傅淮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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