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女扮男裝後兔子精她帶球跑了0
在長祈的認知之中，他一直都認為蘇知阮是一個男人。
這個認知在他心中從未改變，即便是鳳清對她有好感，長祈也隻是認為鳳清突然喜歡男人，並沒有對蘇知阮產生任何懷疑。
老婦人見他神情大變，方才的淡漠頃刻之間化為齏粉，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一樣，於是她把傘撿起來，重新遞給了長祈，小心翼翼地問道，“您……不知道您夫人懷孕嗎？”
大雨傾盆而下，任何細微的聲響此時都藏匿在雨聲之中，此刻，沒有人能聽得清，能看得到長祈的表情，也無法感受到他內心的波濤洶湧。
像是一隻離群的飛鳥，像是一片荒蕪的麥田。
像是過了很久，老婦人才重新聽到了他的聲音。
帶著乾澀，帶著喑啞，聽不出原本該有的音色。
“……我不知道，她是女子。”
“啊？！”這下，輪到老婦人摸不著頭腦了，她伸出蒼老的手撓了撓頭，做夢都沒能想到這一點，“大人，您不知道您夫人是女子？？”
“嗯。”
此刻，無論是長祈，或者是老婦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但隻有長祈自己知道，心中那些隱藏起來，呼之欲出，但鬱結於心的想法，現在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她是女子。
蘇知阮是女子。
既然是這樣，那她為何要對他說是男子，並且家中已有妻室，還有孩子在等著他回家？
在他醉酒後做了一個荒謬又清醒的夢之後，為何下意識覺得是她?
他找遍了整個神宮都沒能找到那天晚上的女子，而她當時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還有她為何要從他身邊逃走，不告而彆。她計劃周全，看起來很早之前就謀劃的非常全麵——她早就想離開了！
眼前的老者說她早已懷孕，而她是女子，又急著不告而彆，從他身邊離開。
在長祈心中，這些線索逐漸串聯起一個完整的事件。
——蘇知阮就是那天晚上和他發生關係的女子，而也就是那一晚，她有了他們的孩子！
當這個結論在長祈腦海中出現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輕微地戰栗起來。
“大人……大人？”老婦人招了招手，她在人間活了很長時間，早就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對於眼前神明大人不知道自己夫人是女子這件事，她也隻是稍微驚訝了下，就恢複了正常，“您……此次下凡來，是來找您的夫人嗎？傳聞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老身能夠見到神明大人一次，已經是天賜的好運氣，更彆提能夠再次見到您。”
神明不會經常下凡，除非是下凡曆劫。
像是長祈這種暴露身份之後沒多久又出現在人間的，幾乎沒有。
“我是來找她的。”長祈打著傘，看向了灰暗的天色，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疲倦起來，“她肚子裡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會找到我的妻兒。”
老婦人動了動嘴，還想囑咐什麼，但當她再次抬眼之後，發現長祈已然走出十丈之外，他的背影，此時看起來很蕭瑟。
看來，情之一字，就算是神也掙脫不了，老婦人搖搖頭，用很大的聲音大聲喊出來，“大人，遵從本心，早日找回夫人和孩子！”
雨中，神明頓住了腳步，聽到了她的呼喚。
*
這是長祈再一次踏入蘇知阮的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