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有些驚訝地看著沈止,她竟不知沈止在緊要關頭居然會變現得如此冷漠,先不說梅香是他的側夫人,就算梅香隻是區區宮女,在南殿的地界上遭人拔舌,傳出去也是要臟了南殿名聲!
“他們會道侯爺無情無義,不顧側室死活!”容妤低聲提點。
沈止卻漠然地掃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梅香,淡淡道:“倘若是個有違婦道的淫蕩女子,宮裡隻會覺得我可憐,根本不會怪罪我。”
容妤駭然失色,“隻憑一個繡著梅香名字的合歡襟?”
“難不成真要捉奸在床才算數?”沈止道:“無風不起浪,梅香本就是東宮的人,她過去與太子之間行徑如何,我又怎會知曉?倒是他們兩個真瞞著我行不倫之事的話,我還要以此為由,去太後那裡討個公道才行呢。”
沈止的這一番話,著實令容妤不寒而栗。
原來一日夫妻百日恩隻是在相安無事時才能用的,真遇見了禍端,變成了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今日的梅香,會否就是就是明日的容妤呢?
她心神不寧,很快便聽見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叫,容妤猛地循望過去,隻見梅香已經暈倒在地,下巴上血跡斑駁,而那兩名侍從的雙手鮮血淋漓,一條舌頭被串在其中一個的短刀上,其狀可懼,嚇得容妤倒吸一口涼氣。
曉靈更是受不得這場麵,“啊——”的慘叫一聲,昏死摔地。
而柳心珠卻無動於衷地轉回身,她竟還可以露出笑意,對沈止與容妤頷首道:“這廂真是罪過,鬨得南殿雞犬不寧,還請侯爺和夫人體諒。”
沈止額際滲出冷汗,他心裡是怕這個毒婦的,嘴上卻不能得罪:“若柳小姐能消了怒氣,南殿也就幫上了忙,斷不必如此客氣。”
柳心珠再道:“看來侯爺是個明事理的,我為方才的出言不諱向侯爺道個對不住,而眼下是要將這賤婦帶回去好生懲戒一番,但她好歹是侯爺的側夫人,我還要請示侯爺同意才行。”
沈止想了想,點頭道:“出了這等禍端,我南殿也覺得臉上無光,但請柳小姐能夠私下解決,不要傷了兩方和氣。”
柳心珠會心一笑:“侯爺放心,我也不願宮中其他人對我指指點點,大婚之前鬨出這等笑話,我是要反省一番的。隻不過——對不尊婦道的淫蕩女子定要給足了刑罰,否則,又如何殺一儆百呢?”她看向容妤,反問道:“夫人,你說對不對呢?”
容妤看似能與柳心珠平靜地對視,內心裡卻已經暗流洶湧。
她猜不透柳心珠究竟真的隻是蠻橫,還是故作放肆地在行一些常人不能做之舉。
可容妤確定自己不願參與任何宮中是非,她隻想安隅一方,若不是為了父親,又怎會將自己置身於絕境險地?
於是,她不動聲色地回應柳心珠:“柳小姐所言極對,背棄道德的**之人,本就天理難容。”
柳心珠笑笑:“果然還是要主母才能明晰事理,做妾的,永遠都是個妾,拿不上台麵,見不得光明,我想太子,也必定是這樣認為的。”
沈止卻低聲一句:“斷不能妄議太子。”
柳心珠卻道:“我已是準太子妃,那東宮日後有一半是我的,我和太子自是平分東宮,何來妄議之說?”(www.101novel.com)